须弥普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七章 提篮,妙厨,须弥普普,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陈夫子出来的时候,邓祭酒与曹介、魏得甫二人已经聊了有一会了,此时连忙一道起身相迎。

眼见曹、魏二人恭恭敬敬向自己行大礼,陈夫子却是摆了摆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在京中东一个文会,西一个酒宴的,应酬赶都赶不完,倒是抽得出空上门来找我,到底做什么?”

曹介忙陪笑道:“先生这话却是羞煞学生了,弟子进京拜见先生,本就当是首要,只是前几……”

他还要再解释,陈夫子却是叹了口气,道:“你若无事,只是上门应个景,那就算应过了,若是有事,又不说,还在此处啰啰嗦嗦,我可是要走了。”

坐在一旁的邓祭酒哈哈笑道:“老曹、得甫,你二人还是老实交代吧!”

曹介于魏得甫二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方才由后者道:“先生,也不瞒着先生,今次进京,除却为邓兄贺寿,还有一个差事——朝中有意重修《籍古录》,李参政报了学生二人名字,明日就要陛见,到时见得天子,要是没个章程,不好说话。”

陈夫子听到此处,点了点头,道:“这是个大事,你二人好生准备,不要应付了事。”

曹介见他这个态度,神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接话道:“修书这个事,耗时耗力,但最麻烦的却是在人力不足身上。”

翰林院才几个人?哪怕把吏员算上,也是数得过来的,哪里修得了那许多书。

按照惯例,谁人负责修书,谁人就负责选定成员——其中大部分都是从学生里头选,哪怕不能做正文编修,选些文段,抄抄写写,也是一把好苦力。

陈夫子顿时笑了起来,问道:“是要人?你们象山书院没有人吗?”

“书院里自然也要带些人来,能参与其中,着实也算是个荣耀,若非层层选拔,想要来都不能得入。”魏得甫道,“但旁人不知道,先生修过多少书,自然门清——若无能力、文才,便是来一万个也只是添头,并无大用处,只合帮着做些杂事。”

曹介也跟着捧道:“人才还要看太学,况且我二人多年在外,对京中也不熟悉,若有一两个人能帮着提纲挈领,带一带外头来的学生,当真是事半功倍,故而只好来找先生了。”

陈夫子倒也不反对,指了指一旁邓祭酒,道:“你们要人,怎么放着这个现成的钟不打,倒是来等我这个铸钟了?”

邓祭酒笑道:“旁人我已是应了,随他们挑选就是,一则能叫学生磨一磨性子,二则这样机会也不是时时都有——只他们还盯着一个,我却不敢答应,只好让他们自己来问师兄。”

曹介立马就道:“先生,有一人我与得甫看中久矣,那韩砺……”

“正言不行!”

听得“韩砺”二字,陈夫子一反先前笑呵呵模样,顿时急了眼,一口就回绝了。

只是拒绝之后,他似乎也意识到有些说不过去,复又道:“一去修书,便是数以年计,正言手头事情甚多,不能走开这样久。”

魏得甫却是道:“先生有所不知,今次学生入京,听说翰林院中也在筹谋修《燕书》,早有人提议韩砺,只等递了章程,便要下调令——既然都要修书,与其给那些个生人做嫁衣,不如来帮学生,怎么都是自家人,也不会贪了他功劳……”

“此事我已是有所耳闻,自会安排。”陈夫子道,“你二人若有什么事,找我便是,难道我还比不得他?”

场中一时沉默。

谁人敢说比不得?

可谁特么有事又敢来找您老人家?

倒是邓祭酒见状,看了看时辰,道:“此事容后再说,都午时过半了,你们肚子不饿,我却是饿了,我在外头仙鹤居治了一桌饭菜,先去吃饭。”

又道:“师兄,不如把正言也叫上?也问问他自己意思。”

陈夫子当先便站起身来,却是道:“我今日午饭吃得早,已是饱了,你们去吃,其余事情等下午再说。”

说着看向一旁小尤,道:“你去找一趟正言,就说他邓师兄要请曹介、魏得甫两位吃饭,邀他作陪,问他来不来。”

话音未落,已是一溜烟出得屋子,脚步十分矫健,半分看不出来是个七旬老头。

屋中曹介感慨道:“老早就听说先生对这小师弟十分看护,只以为夸大,如今来看,传言哪里有半分夸大,只有不足。”

邓祭酒却是笑道:“师兄还不算什么了,傅先生在时……罢了,不说这个。”

又道:“既如此,稍坐一坐,等正言来了再说。”

三人重新落座,却不知道那陈夫子一出屋子,先打发那小尤道:“你去我书斋,把桌上那个木匣子拿来,我先在正言那等你——你快些!”

他说着,三步并两步,火急火燎地去了上舍学斋。

此时早已下课,屋中其余人早吃饭去了,走进去一看,却是果然那韩砺还在,只是在一旁盆中洗手。

陈夫子在各张桌上看了一圈,不见食盒,但再走近几步,就闻到一股香味,那香着实熟悉,叫他口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咽了口口水,又清了清嗓子,陈夫子方才叫道:“正言!”

韩砺正擦手,听得动静,回身一看,愣了愣,见左右并无旁人,便问道:“师兄怎么来了?”

陈夫子先叹一口气,道:“叫你平日里行事仔细点,不要胡乱得罪人——眼下好了,连翰林院都来抓壮丁了,也不晓得得了谁的授意!”

他把今日曹介、魏得甫的来意说了,再把翰林院修《燕书》的事情说了,又道:“你要不要去的?”

“修书谁不能修,还是前朝史书,叫我去做什么?”韩砺皱了皱眉,“繁琐得很,不要喊我。”

陈夫子笑骂了一句,又道:“你师兄我当年修了多少书?先生不也修了许多年?怎么到你身上,就不能喊了?”

“旁人跟师兄能比吗?师兄你当年修的是什么书,先生又修的是什么书?”韩砺笑了笑,却是上前拖了张椅子请陈夫子坐下,复才又道,“况且我也在整理先生文书,非经年累月,不能得些许进度,哪里分得开神?”

听得师弟这一番先踩后拉,虽然十分直白,却因这直白,更把陈夫子捧得舒舒服服的。

他忍不住笑着捋了捋须,方才道:“这话,你同我说可以,拿去同旁人说,却是不好交代的。”

一个是朝廷立档的公事,一个是自家师门私事。

虽说以傅汣名望、成就,想要在朝廷中立档为其整理生前文字也不难,但对于其人弟子来说,自然不愿意自家一亩三分地的事被外人插手。

只是这样情况,便叫这理由不成其为合适的理由了。

正说话间,忽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却是小尤一头汗地跑了过来。

“小尤。”

陈夫子冲着来人招了招手。

等接了对方送来的木匣子,他一打开,里头却是厚厚的一叠文书。

把那些个文书一张一张摆在面前的桌案上,陈夫子方才对着韩砺道:“你先前风头出得多,总有三部五司的来发借函,只被我同师弟压着——你看看,自己选个合适地方,先躲一躲,挂个名也好,等这事情过了再说。”

太学一向是有发头陀寺,无官御史台。

自先皇改制,上舍生每三年另有一场内试,只要通过了,不用参与科举也能得官,只是官职、差遣各有不同罢了。

自此,这个部,那个司的,更把眼睛盯了上来。

左右将来都是同僚,晚点干活,不如早点干活,借调太学生,连一分银钱都不用给。

而对于学生来说,早些去往各处有司下头待一待,既能更通庶务,多学多看,也能晓得哪个地方好,哪个地方不好,也算是个好机缘。

只是这借调往往范围极小,也需要太学出面作保,以保证学生品行、能力,以免出什么纰漏,像韩砺这般学方不曾出面,已经被外头这个讨、那个要的,确实个例。

韩砺上前看那桌上文书,倒是惊讶起来,道:“这么多?他们竟不怕被我在外头乱说吗?”

“总有不信邪的。”陈夫子笑道,“况且进去就签了文书,不能把具体事项在外头说,另还有,多半都以为你是不认识才好骂,早早相识、相熟,也算有个防备,说不得能有几分面子。”

“难道我只会举具体事来骂,才会骂吗?世间骂法何其多。”韩砺摇了摇头,只觉好笑。

陈夫子也笑,只道:“还不是曹相公误人,多半是你那黄狗叫人记得深。”

“都做官了,还会如此轻信于人?我却不信,其中多半有诈。”

韩砺一边说着,一边在里头挑挑拣拣,不一会,从中捡出一份来,道:“就这个吧——我收拾一下手里东西,这两日就去报道。”

陈夫子凑过去看了一眼。

“京都府衙啊。”他点了点头,“也好,小秦前一阵子还来找我,只说上元节那几日京中案件骤升,他又是新来,颇有些无从下手,偏生上头又给了时限,再拖下去,就要移交提刑司了。”

他说着,神情间很有些与有荣焉的自得:“他知道你从前跟着傅严在任上搭过两年手,于刑狱上头很得力,想请你去帮忙,来了几次,我都给推了。”

“今日你选了京都府衙,且别急,我一会使人叫他来,秦家富贵,正好我前儿摔了笔洗——不从他那榨几个好的出来,我就不姓陈!”

韩砺道:“去了京都府衙,未必分到他那里。”

“我已是卖了大面子,这还讨不到,那就是他的手段不行了。”陈夫子只呵呵笑。

正事说完了,他眼珠子一转,却是又道,“正言,你邓师兄中午设宴曹介、魏得甫两个吃饭,喊你去作陪——这两位远道而来,好歹给个面子,你去陪一顿?”

韩砺犹豫了一下,才道:“改日吧——过两天不就是师兄寿辰?寿宴之上,有的是拜见机会,师兄设宴,多半不是仙鹤居,就是会才楼,来来往往都是熟人,被看见了不好。”

“你还怕被人看见?”陈夫子顿时急了,“我看你是藏着好东西,只想自己吃独食!”

韩砺一愣。

“你还装傻,我都闻到了——要不是那豆腐乳那么香,我曾吃过这味道,晓得是什么东西,都要给你瞒过去了!”

陈夫子一边说,一边已经站了起来,又是踮脚,又是下蹲,到处找东西。

韩砺无奈道:“你是说程子坚送来的添菜?我刚拿炉子热了早上的粥饭,还没来得及看,也没吃——师兄若要,就给你分一份回去?”

“什么分一份回去!你那粥饭有多的么?我就在这里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洪荒投资人,手握千万亿天道功德

听鲸说

灭我全族,我成杀神你后悔了?

景色云初

重生1983:辍学后,我成时代首富

随便浪一下

量子观测者:穹顶之下的长生悖论

独处的风V独领风骚

重生后我和猎户弓修锁死了

麻了个麻花

木兰心

杨小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