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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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罗丽娟可在旁边？”张氏眯着眼问。

“娘怎么知道？当时，好像是有个叫丽娟的姑娘。她还劝金凤走来着。”余心莲回道。

“那就说得通了。”张氏心里门儿清。

这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姑娘里，属罗丽娟最聪明，也就逐渐形成了以罗丽娟为核心的小团体。

本也没什么，可偏偏宝珍是村里这几个姑娘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听罗丽娟话的。

去年夏天，张氏就隐隐察觉，罗丽娟对二郎起了心思。

张氏并非迂腐之人，理解“年少慕少艾”的青涩美好。

可她家二郎只当罗丽娟是妹妹的手帕交，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张氏既然清楚这一点，就不可能放纵罗丽娟在二郎跟前撩头发、揪帕子地卖弄风情，影响二郎考学。

也是从那时候起，张氏才发现这姑娘心思深重的。

罗丽娟知道二郎学堂是旬休，每回来找宝珍，都恰巧是十号。

她若是真心待宝珍也便罢了，偏偏平日里待宝珍并不热切。只有在二郎的在时候，才摆出一副热情活泼的天真模样。

张氏也是从这个岁数长大的，把她那点儿小心思瞧得清清楚楚，也就愈发不喜欢她。

许是察觉到了张氏的不满，年后，罗丽娟便没再登过宋家的门。

不曾想，宝珍这回竟帮着她，欺负自家嫂嫂。

张氏恨铁不成钢，食指戳着宝珍的脑门：“你啊！好赖都辨不清！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怎的了？我可没勾过男人！还有两年，我就及笄了，不小了！娘满村打听打听，谁不夸我乖顺可爱？娘若是疼我，就赶紧把余心莲休了！不然，往后我还怎么说亲？”宝珍趾高气扬。

张氏恼得一巴掌拍在宝珍的屁股上：“什么勾人？谁勾人？哪个教你这样说话的？让我知道，我非拔了她舌头！”

“余心莲没出嫁就勾人，可是她亲奶说的！还能有假？”宝珍叫喊着，为自己辩解。

张氏拧眉：“你见了余家老太太？”

“没，没……”宝珍缩着头声音变小，“是丽娟姐说的！不过，是余老太太亲口对她说的！”

“我告诉你，那都是假的！你不晓得实情，偏信旁人，伤了你二嫂的心，快点儿道歉！”张氏虎着脸。

迫于张氏的压力，宝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跑回了自个儿屋。

张氏追上去，叉着腰对窗户喊话：“以后少同罗丽娟来往！听到没？是人是鬼都不晓得，就帮着外人！”

东侧小屋传出闷闷的反驳声：

“我和丽娟姐认识十几年了，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丽娟姐对我可好了，还把从县城带回来的桃花糕分我吃呢！余心莲才是外人！娘也被她勾了魂吧？连我的亲事都不在意了？娘坏，不疼我！呜呜……”

说到一半，宝珍就委屈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