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镜渊迷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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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殇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他转身望去，只见白霜跌跌撞撞地从雾气中走出，发间还沾着几片冰晶——那是她施展“冰心诀”强行突破迷宫结界的痕迹。

“傻瓜，你怎么这么固执......”叶无殇急忙上前扶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冰冷，“你知不知道，这里每一层记忆都充满了心魔幻象？万一你被过去的执念困住......”

“比起这个，我更怕失去你。”白霜抬起头，眼中映着他的倒影，“无论是叶无殇还是幽冥魔尊，你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愿意为苍生挡刀的人。玄霄的阴谋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想想怎么出去了。”

就在这时，四周的场景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碎片从空中坠落。分身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他望向叶无殇，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玄霄正在外面加固封印，记忆迷宫撑不了多久了。叶无殇，记住我的话——魔心非恶，道心非善，唯有本心，可证天道。”

话音未落，分身化作万千光点消散。叶无殇只觉脑海中一阵清明，前世今生的记忆终于完全融合。他望向白霜，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霜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玄霄想要我的本源？那我就偏不如他意。从今天起，我既是叶无殇，也是幽冥魔尊，但我更是我自己——一个要打破这虚伪天道的人。”

白霜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战意，忽然握紧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就像当初在炼丹阁，你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一样，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就在此时，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九幽魔焰从中喷涌而出。叶无殇感觉到体内的九幽蚀天诀正在沸腾，与外界的魔气产生共鸣。他抬手挥出一道魔焰，竟将周围的记忆碎片烧出一条通路。

“跟紧我。”叶无殇转头对白霜说道，眼中幽蓝与清明交织，“我们不仅要活着出去，还要让玄霄知道，他的算盘......打错了。”

白霜点头，指尖凝聚出一枚冰晶箭头。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踏入那片翻涌的魔焰之中，身后的记忆迷宫渐渐崩塌，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旧时代的终结。

而在迷宫之外，玄霄正站在封印阵眼处，手中掐着复杂的法诀。他望着逐渐合拢的封印，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叶无殇，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如今你被困在记忆迷宫，再过三个时辰，幽冥魔尊的残魂就会彻底吞噬你的意识。到那时，这天下......终将属于我。”

话音未落，封印突然发出剧烈的震颤，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从地底冲天而起，竟将厚重的云层都撕开一道口子。玄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法诀玉简寸寸碎裂，耳边传来那个本该被困在迷宫中的声音——

“玄霄道君，别来无恙啊。”

叶无殇的身影缓缓从光芒中浮现，他的衣摆无风自动，背后隐约浮现出一尊九幽魔尊的虚影。白霜站在他身侧，手中的冰晶箭头此刻竟泛起了血色光芒，那是妖族秘法“血祭箭”的征兆。

“你......你怎么可能突破记忆迷宫？”玄霄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裂痕，“那可是我用三百年时间布置的......”

“因为你忘了，”叶无殇抬手轻挥，九幽魔焰瞬间点燃了封印阵，“真正的束缚从来不是外界的枷锁，而是内心的恐惧。当我接纳了自己的全部，你的小把戏......就再也困不住我了。”

白霜趁机射出血祭箭，冰晶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径直向玄霄面门飞去。玄霄仓促间展开防护罩，却见那箭头在接触防护罩的瞬间爆裂开来，化作万千细小的冰晶，如同一张大网将他牢牢困住。

“现在，”叶无殇缓步上前，眼中魔焰与剑意交织，“该算算我们之间的总账了。玄霄道君，或者说......幽冥魔尊的窃贼？”

玄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精心策划了三百年的局，此刻正在一点点崩塌。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而是即将颠覆整个修真界的变数。

一场颠覆三界的对决，就此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