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内部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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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银座的霓虹映在忆仙居总部的玻璃幕墙上，林小溪站在电梯里，看着镜面中自己紧蹙的眉头。手机震动，弹出陈墨的消息：\"林总，研发部又走了三个骨干，环球集团挖人的价码是我们的两倍。\"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闻到走廊里飘来的抹茶香气——那是新上任的甜品师小林的试验品，却莫名让她想起穿越初期，用野果做果酱时的忐忑。

会议室里的气氛比窗外的秋雨更冷。当林小溪将一份份人事调动报告摊在桌上时，张明远主厨的勺子重重磕在案板上：\"林总，周总监在公司干了十年，就因为一次决策失误......\"

\"十年前，是他跟着我在乡村土灶前熬了三天三夜的腊八粥。\"林小溪打断他，指尖划过报告上周薇的名字，\"但现在的他，会在试菜时说'古法酱油成本太高'，会在策划案里删掉'祖母的厨房'板块。\"她抬头看向众人，目光落在墙角的年轻厨师身上，对方正紧张地攥着围裙角，那是前天在巴黎养老院露台上，执意要为阿尔茨海默症老人重做三次蛋羹的新人。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条店规吗？\"她突然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食以心为魂\"五个大字，墨汁未干便被空调风吹出毛边，\"不是'利润至上'，不是'扩张优先'。\"她转身时，王大牛正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粗布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蓝印花布帕子，那是李翠花给她绣的平安符。

整顿从研发部开始。林小溪亲自带着年轻厨师们扎进厨房，关掉恒温发酵箱，重新启用土陶瓮；撤掉分子料理机，改用石磨磨粉。当第一个用传统技法制作的豆腐脑端上试吃台时，那个曾被周薇嘲笑\"跟不上时代\"的学徒，眼里泛起了光。

\"这才是豆腐脑该有的样子。\"林小溪用勺子轻轻拨开嫩滑的豆腐，卤汁里的黄花菜和木耳晃出涟漪，\"不是悬浮的泡沫，不是人造的香精。\"她转头看向呆立在旁的周薇，后者的脸色比手中的不锈钢勺子还要苍白。

人事调整的第二刀落在供应链部门。林小溪带着王大牛飞往云南，在海拔两千米的菌菇基地里，她蹲在泥地里翻看最新的检测报告，指尖蹭上了菌菇根部的泥土。\"张叔，以后我们的菌菇要分三级包装。\"她将沾着露水的鸡枞菌放进竹篮，\"顶级的用来做佛跳墙，次级的做汤品，碎掉的......\"她想起小宝总爱捡碎蘑菇做蘑菇酱，\"可以做成即食酱，给山区小学当午餐配菜。\"

王大牛沉默地替她撑起油纸伞，看着她与农户们握手时沾满泥土的掌心，忽然想起穿越那年，她也是这样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画菜谱，裤脚沾着草屑，眼里却有星光。

最艰难的决定留给了董事会。当环球集团的前高管带着挖角名单走进会议室时，林小溪正在给新晋升的区域经理发围裙——蓝印花布材质，绣着\"忆仙居\"的字样。\"赵先生是来谈合作，还是来挖人？\"她笑着递上一杯桂花茶，茶汤里漂浮着新鲜的桂花，\"如果是前者，我们可以聊聊山区食材直供项目；如果是后者......\"她看向窗外，银座的秋雨正淅淅沥沥地打在\"忆仙居\"的灯笼上，\"恐怕您要失望了。\"

深夜的办公室里，林小溪对着电脑屏幕揉眉心。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光屏上浮现\"团队凝聚力提升20%\"的字样，附带奖励\"宋代厨娘管理手札\"。她点开手札，泛黄的纸页上写着：\"治厨如治家，需察其心，顾其困，激其志。\"忽然想起李翠花管理灶台的诀窍：\"盐罐要放在左手边，柴火要分干湿码好，新来的帮厨要先教认葱姜。\"

王大牛端着热粥推门进来，粗瓷碗上印着小宝画的笑脸。\"你娘说，熬夜伤胃。\"他用袖口擦了擦碗沿，\"小宝还说，等他学会写信，要给每个新员工写欢迎信。\"林小溪咬下一口粥里的红豆，软烂香甜，混着陈皮的清香，忽然笑了——这碗粥的配方，是她昨天和研发部的新人一起改良的，用了云南的老红糖，和山区农户种的有机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