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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在陈默踏上青石台阶时开始下的。

细密的雨丝像一层薄纱,裹着老宅特有的、混合了潮湿木料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他祖父留下的房子,位于城郊一片被规划遗忘的老街区深处。祖父去世已有半年,律师通知他来处理遗物时,他才想起这个几乎被童年记忆模糊的地方。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干涩的“咔哒”声,仿佛锈蚀了 decades 的时光被骤然转动。推开门,一股更浓郁的霉味涌出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檀香燃烧殆尽的灰烬气息。屋内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有从缝隙里漏进的微光,勾勒出家具上覆盖的白布轮廓,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

陈默是个摄影师,对光线和阴影有着职业性的敏感。他放下背包,习惯性地掏出相机,想拍下这栋承载了他幼年零碎记忆的老宅。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似乎看到客厅角落的白布下,有什么东西轻微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他皱了皱眉,走近些。那是一张覆盖着白布的钢琴,琴盖的轮廓在布下显得突兀。他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布料,就听见二楼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玻璃珠落地的“嗒”声。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房子空了半年,怎么会有声音?

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可能是老鼠。祖父晚年独居,房子老旧,有鼠患也正常。他没再理会那钢琴,打开手机电筒,决定先上二楼看看。

楼梯是木制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呻吟,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二楼有三间房,其中一间是祖父的卧室,另外两间据说是堆放杂物的。陈默先推开了祖父的房门。

房间里的布置还维持着原样,一张老式木床,一个掉漆的衣柜,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时的祖父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女人笑容温婉,眼神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忧郁。陈默从未见过这位“祖母”,父亲说祖父早年丧偶,并未再娶。

他拿起相框,用手指擦去表面的灰尘。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衣柜的门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镜子吗?祖父的衣柜里怎么会有镜子?

他放下相框,走过去拉开衣柜门。里面挂满了祖父过时的衣服,并没有镜子。那刚才的反光……难道是错觉?

陈默揉了揉眼睛,或许是旅途劳累,精神有些恍惚。他转身想离开,却在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再次捕捉到一点反光——来自衣柜内侧的背板。

他凑近仔细看,发现那不是镜子,而是一块镶嵌在背板上的、巴掌大小的碎裂镜片。镜片边缘锋利,反射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显得有些诡异。更奇怪的是,镜片周围的木头颜色深浅不一,像是后来被人刻意嵌进去的。

为什么要在衣柜里嵌一块碎镜片?

陈默心中升起一丝疑窦。他试着敲打背板,发出“咚咚”的闷响,似乎后面是空的。他摸索着,在背板边缘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暗扣,轻轻一按,“咔”的一声,背板竟然像一扇小门一样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狭窄的储物空间,堆满了旧报纸和一些杂物。陈默用手电照了照,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盒子不大,锈迹斑斑,锁孔里甚至能看到蛛网。

他把铁盒子拿出来,放在床上。盒子很沉,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他找了找,祖父的床头柜抽屉里只有一些老花镜和药瓶,没有钥匙。

或许,钥匙在别的地方?

陈默暂时放下铁盒,决定先去看看另外两间房。隔壁的房间果然堆满了杂物,纸箱、旧家具、落满灰尘的书籍,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粗略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第三间房的门是锁着的。门锁很旧,是那种需要钥匙的插销锁。陈默试了试口袋里律师给的那串钥匙,没有一把能打开。他趴在门缝上往里看,里面光线太暗,只能隐约看到似乎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更重的灰尘味。

为什么要锁着这间房?祖父生前在这里做什么?

陈默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回到一楼,想找找是否有遗漏的钥匙。客厅里,覆盖着白布的家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影影绰绰,那架被白布覆盖的钢琴尤其显眼。

他再次走近钢琴,犹豫了一下,伸手揭开了上面的白布。

一架样式古旧的黑色钢琴露了出来,琴身保养得很好,几乎没有灰尘,和这屋子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陈默记得,祖父并不会弹钢琴。

他掀开琴盖,黑白相间的琴键一尘不染。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按一下,指尖却在离琴键还有几厘米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就在这时,他看到琴键上,似乎有一个淡淡的、模糊的指印。

像是有人刚刚按过。

陈默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起来。这房子明明空了半年!

他环顾四周,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强压下恐惧,告诉自己可能是幻觉。也许是刚才揭白布时不小心蹭到的?

他定了定神,继续在屋子里寻找钥匙。客厅的茶几、祖父的书房,甚至厨房的抽屉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能打开第三间房门的钥匙,更别提那个铁盒的钥匙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户,发出“噼啪”的声响。陈默打开了客厅的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部分黑暗,却也让角落里的阴影显得更加深邃。

他感到有些疲惫,决定先休息一下。他从背包里拿出睡袋,打算在一楼的沙发上凑合一晚。刚铺好睡袋,楼上又传来了声音——这次不是玻璃珠落地,而是轻微的、像是有人在走动的脚步声。

“嗒……嗒……嗒……”

声音很轻,从二楼走廊传来,然后停在了第三间房的门口。

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不可能!这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屏住呼吸,握紧了口袋里的瑞士军刀,慢慢走到楼梯口。楼梯上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脚步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像是布料摩擦的“沙沙”声,从第三间房的方向传来。

他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电筒,一步步走上楼梯。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颤抖,照亮了前方的走廊。走廊尽头,第三间房的门缝里,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

刚才明明是锁着的!

陈默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试着推了推。门,竟然被推开了一条缝。

那“沙沙”声更清晰了,像是有人在里面翻动纸张。

他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那点微光来自窗户——不知何时,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外面的路灯透过雨幕,洒进一点昏黄的光。房间中央果然有一张桌子,上面散落着一些纸张和一个……相框?

而在桌子旁边,背对着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垂落在肩膀上,正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桌上的东西。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是小偷?还是……

“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女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想起了祖父卧室里那张合影上的女人,那个眼神忧郁的女人。

“你……你是……”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女人缓缓地转过了身。

陈默的手电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那是一张极其苍白的脸,皮肤薄得几乎透明,眼睛很大,却空洞无神,像是两个黑洞。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啊——!”陈默吓得后退一步,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光线熄灭了。

黑暗中,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那个女人……不,那东西喉咙里发出的、像是漏风一样的“嘶嘶”声。

他转身想跑,却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痛从手肘传来,但他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往门口爬。

就在他快要摸到门把手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只手的皮肤光滑得可怕,像覆盖着一层冰。陈默惊恐地回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他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凑得很近,几乎贴在他的脸上。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嘴角的笑容更加诡异了。

“找到你了……”她的声音嘶哑而干涩,像是两块砂纸摩擦。

陈默拼命挣扎,用另一只脚去踹她,却感觉踢在一团虚无的空气上。他的脚踝被抓得越来越紧,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开来,让他浑身僵硬。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那一瞬间,陈默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体竟然是半透明的,她的手穿过了他的裤腿,似乎并没有真正接触到他的皮肤。而她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落满灰尘的油画,画中正是祖父合影上的那个女人!

闪电消失,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但那股抓住他脚踝的力量也消失了。

陈默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冲下楼梯,直到躲进一楼的卫生间,反锁上门,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刚才那是……什么?鬼魂?

他想起了祖父卧室里的合影,想起了那间上锁的房间,想起了衣柜里的碎镜片和铁盒。这一切都透着诡异。祖父到底有什么秘密?

卫生间里很暗,只有马桶水箱上有一个小小的通风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陈默打开手机,幸好还能开机,只是屏幕碎了,光线昏暗。他照亮四周,这是一个很小的卫生间,设施陈旧,墙角甚至长了霉斑。

他坐在马桶盖上,努力平复心情。也许,那只是他太累了产生的幻觉?但那冰冷的触感,那诡异的笑容,又真实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有了动静。雨似乎小了一些。陈默鼓起勇气,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出头看了看。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灯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听了听,二楼也没有声音。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是幻觉?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再上二楼看看。也许刚才太慌乱,看错了什么。

他再次走上楼梯,这次走得格外小心。来到第三间房门口,门还是开着一条缝。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和刚才一样,桌子上散落着纸张,墙上挂着那幅油画。只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用手机光照了照四周,角落里堆满了杂物,和隔壁房间类似,并没有什么异常。他走到桌子前,看到那些纸张都是一些旧乐谱,还有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女人,正是油画和合影上的那个女人。她穿着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方微笑,眼神却始终带着一丝忧郁。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女人的单人照。陈默拿起相框,借着光看了看。女人的眼睛在照片里似乎也在看着他,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放下相框,目光落在墙上的油画上。画中的女人穿着华丽的长裙,站在一架钢琴前,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和照片上一样,忧郁而深邃。画的落款日期是1953年。

1953年?祖父那时应该还很年轻。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祖父从未提起过?

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乐谱,上面有手写的批注,字迹很娟秀,应该是女人的笔迹。其中一张乐谱的封面写着《镜中曲》,旁边画着一个破碎的镜子图案。

镜中曲?破碎的镜子?衣柜里的碎镜片……

陈默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了祖父生前偶尔会念叨的一句话:“别碰镜子……镜子里……”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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