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炼器峰的冷遇与机遇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踏上炼器峰的第一步，石分便感受到了与炼药峰截然不同的萧索气息。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药草的清香，而是一种混杂着金属锈蚀、矿石粉尘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焦糊味道，仿佛一座废弃了千百年的古老战场。山路两侧堆积着不少废弃的矿渣和扭曲变形的金属块，像是某种巨大造物的残骸，透着一股死寂与荒凉，偶尔还能看到几块焦黑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骨头散落在角落。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座破败的山门出现在眼前。山门由两根巨大的黑铁石柱构成，石柱表面布满了风雨侵蚀的深刻痕迹，坑坑洼洼，原本应该悬挂牌匾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几个模糊的凹痕依稀可见，诉说着此地曾经的辉煌。山门之后，是一片还算开阔的广场，广场地面由巨大的青石铺就，但多有破损，裂缝纵横，杂草从石缝中顽强地钻出，最高的甚至长到了半人高。

广场尽头，坐落着几间低矮的石屋和一座看起来像是主殿的建筑。这些建筑同样显得陈旧不堪，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夯土，屋檐残破，瓦片稀疏，丝毫没有宗门核心支脉应有的气派，反而像是个被遗弃的村落。

此刻，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呼啸的山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鬼哭，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凄凉。

“前辈……这里……真的就是炼器峰吗？”石分有些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景象比他想象中最坏的情况还要破败百倍，简直不像是一个仙家宗门的地方。

“哼，不然呢？你以为是金碧辉煌的天宫宝殿？”王子乔那带着沧桑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通过模拟的灵魂波动传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没落了就是这样子。小子，别以貌取地，越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越可能藏着惊天动地的好东西！别忘了，这里可是曾经辉煌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王子乔内心oS：卧槽！这破败程度，简直比老子当年接手的那个祖传屎山代码库还要惨不忍睹！连个像样的门面都没有！不过也好，越是这种地方，越容易被人忽略，说不定真能捡到宝！“零零柒，启动深度扫描协议！把这里的环境数据、能量波动频谱、特别是那些废弃物，给我仔仔细细地分析一遍！重点关注任何可能与《天工开物录》或者高级阵法相关的能量残留或结构痕迹！”）

（零零柒机械音：指令已接收。深度环境扫描与数据分析任务启动。当前进度：3.7%。初步扫描结果：区域能量场极度紊乱，存在多处高强度、不规则的灵能辐射残留，疑似长期进行高风险、高能级实验或炼器失控导致。检测到大量低价值金属与矿物废料，部分废料中检测到微弱的、结构残缺的能量回路。未发现明显高价值物品或稳定能量源。未检测到与‘天工开物录’或高级阵法直接相关的明确信息。警告：持续深度扫描可能引起本地强能量场反应，存在暴露风险。）

（王子乔内心oS：暴露风险？怕个毛！继续扫！老子现在是量子幽灵，他们拿头来抓我？这地方越乱越好，浑水才好摸鱼！《天工开物录》……嘿嘿，要是能搞到手，说不定能找到修复我这‘灵魂bug’的方法！）

石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巨大失落和不安。为了妹妹，他不能退缩！他朝着那座看起来像是主殿的石屋走去，脚步沉重却坚定。他记得前辈说过，炼器峰现在由一位名叫古铁的执事负责。

走到石屋门前，石分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浆洗得发白的内门弟子服饰，深吸一口气，抬手恭敬地敲了敲那扇同样破旧、布满划痕的石门：“弟子石分，炼药峰内门弟子，有事前来拜访炼器峰执事。”

等了片刻，屋内寂静无声，仿佛空无一人。

石分皱了皱眉，又加重了力道，再次敲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弟子石分，求见古铁执事！”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石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饱经风霜、满脸深深褶皱的老者面孔。老者头发花白干枯，像一蓬乱草，眼神浑浊得几乎看不到一丝光彩，穿着一身沾满颜料和焦痕的灰色布袍，一股浓烈的烟火和金属锈蚀气味扑面而来。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石分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何事？”

这老者，应该就是古铁执事了。石分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弟子石分，见过古执事。弟子……弟子急需一个能用的丹炉来炼制救命丹药，恳请执事出手相助，或者……或者指点弟子获取丹炉的途径。”

“丹炉？”古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鄙夷，“炼器峰早就不接修复丹炉的活计了，滚。”

说完，手臂一甩，便要重重关上石门。

“执事请留步！”石分心中大急，也顾不得许多，猛地上前一步，用身体死死抵住门缝，语气带着哭腔，无比恳切地说道：“执事！弟子知道炼器峰规矩！但弟子是真的急需丹炉炼药救人，事关我妹妹性命！只要能得到一个可用的丹炉，弟子愿付出任何代价！求执事开恩！”

古铁冷哼一声，停下了关门的动作，但那浑浊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浓浓的讥讽：“任何代价？哼，说得轻巧！你能拿出什么？一百块上品灵石？还是千年星辰铁？或者说，你能拿出失传已久的《天工开物录》？”

石分被这连珠炮似的问题噎得脸色涨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现在身无分文，连一块下品灵石都拿不出来，更别提那些传说中的天材地宝了。

但他不能放弃！这是唯一的希望！他猛地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鼓起全部勇气说道：“弟子虽然现在一无所有，但弟子是火灵根，在山下村里时，也曾跟着铁匠阿伯学过一些粗浅的打铁手艺，对锻造、对火焰有着天生的亲近感！弟子恳请执事给个机会，让弟子留在炼器峰学习炼器，哪怕只是打杂、劈柴、运矿渣，弟子什么都愿意干！只求能有机会接触炼器，将来能亲手为自己打造一个丹炉！”

他觉得，既然炼器峰如此破败，人手稀少，或许会需要一个肯吃苦、不要报酬的免费劳力。

然而，古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块顽石，既没有丝毫动容，也没有明确拒绝，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随你。”

“砰！”石门带着一股劲风，重重地关上了，险些撞到石分的鼻子。灰尘簌簌落下，留下石分一个人，像根木桩似的愣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刚才恳求时的急切表情。

“嘿！这老头……脾气果然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王子乔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过嘛，他没直接把你轰下山，也算是个好兆头。看来，这炼器峰是真的缺人缺到姥姥家了，连你这种送上门的苦力都懒得赶。”

石分苦笑一声，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碰了一鼻子灰，还差点被门拍脸上，但好歹没有被彻底拒绝。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抹了把脸，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决定，无论如何，先在炼器峰待下来，再想办法！只要能留下来，就有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石分便在炼器峰“住”了下来。说是住，其实就是在广场角落找了个稍微能避风的石壁凹陷处，铺了些干草，勉强能遮风挡雨，夜里寒风吹过，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尝试着去接近广场上偶尔出现的几位炼器峰师兄。这些师兄大多神情麻木，衣衫褴褛，身上同样带着浓重的烟火气，一个个都像是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似的。石分几次想要上前搭话，帮忙打打下手，或者请教一些最基本的问题，但那些师兄要么对他视而不见，埋头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手中那些破损的法器、农具，要么就是行色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仿佛他就是一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