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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志远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渐渐有了眉目。他没有立刻调解,而是走到被掀翻的货箱旁,捡起散落的货物——那是几箱包装精美的瓷器,上面印着“景德镇”的字样。他又看了看林小虎,只见他眼神闪烁,不时瞟向码头角落的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
“林小虎,”杜志远突然开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过分水闸?”
林小虎脸色一变:“我……我没去!”
“是吗?”杜志远微微一笑,“那为什么有人看到,昨晚有艘乌篷船从分水闸方向出来,船上载着几个大箱子,而划船的人,很像你?”
这是杜志远的诈术,他并不知道昨晚的情况,但林小虎做贼心虚,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我们去分水闸看看就知道了。”杜志远转向赵海山,“赵老板,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赵海山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林小虎见状想溜,被小陈一把抓住。一行人朝着镇北的分水闸走去,身后的码头渐渐恢复平静,只有河水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声响。
第三章 分水闸谜:旧怨新谋现端倪
分水闸位于锦溪镇北两里处,是一座横跨河道的石砌水闸,闸门上方的匾额已有些斑驳,隐约可见“利济民生”四个大字。闸旁有一间简陋的小屋,是林小虎平时看守闸口的地方。
当杜志远等人来到分水闸时,老张和小李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杜志远带着林小虎和赵海山过来,老张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有发现。
“杜队,我们在小屋后面发现了这个。”小李递过来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杜志远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枚磨损的船钉,还有一小截断裂的麻绳,麻绳的材质看起来很新。
“林小虎,这东西是你的吗?”杜志远拿着麻绳问。
林小虎脸色煞白,连连摇头:“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赵海山一把抢过麻绳,仔细看了看,突然怒吼:“这绳子和我船上断的那根一模一样!林小虎,果然是你干的!”
“我没有!”林小虎吓得瘫坐在地上,“是……是胡老板让我干的!”
“胡老板?”众人皆是一惊。
“对,就是那个外地来的胡老板!”林小虎语无伦次地说,“他半个月前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做点事,就给我一大笔钱。他让我在孙老板的货船靠岸时,偷偷打开分水闸的小闸门,放些水下来,把货物淋湿……后来又让我在赵老板的船舵上动手脚,还让我昨晚去分水闸接一批货……”
“接什么货?”杜志远追问。
“我不知道,”林小虎哭丧着脸,“他只说有批‘瓷器’要从分水闸运出去,让我用乌篷船接应。我昨晚去了,看到船上有几个箱子,但没打开看,就把船划到码头角落藏起来了。”
杜志远立刻让小陈和小李去码头搜查那艘乌篷船,自己则带着林小虎和赵海山走进分水闸的小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旧木箱,墙角堆着一些工具。老张正在检查那个旧木箱,见杜志远进来,指了指箱底:“杜队,你看这个。”
箱底铺着一层稻草,拨开稻草,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账簿和一张泛黄的地契。杜志远拿起地契,只见上面写着:“立契人林氏先祖,于乾隆二十三年,将分水闸北五亩河滩地卖与赵氏先祖……”
“河滩地?”赵海山凑过来看,脸色大变,“这……这是我家先祖买的地!怎么会在林小虎这里?”
杜志远又翻开账簿,上面记录着从民国时期开始,林家每年向赵家收取“河滩地管理费”的条目,数额逐年增加,最近几年更是翻倍。最后一页的记录停在去年年底,旁边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赵海山拒交,需另谋他法。”
“原来如此!”杜志远恍然大悟,“林小虎,这地契和账簿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林小虎颤抖着说:“是……是我叔公(林墨涵)让我藏在这里的。他说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赵家该交的钱不能少。”
就在这时,小陈和小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杜队,找到了!乌篷船上的箱子里不是瓷器,是……是鸦片!”
“鸦片?”众人震惊不已。赵海山更是脸色铁青:“好啊!怪不得有人想搅乱商会,原来是想借我们的手运鸦片!”
杜志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手中的地契和账簿,又想到林墨涵虎口的薄茧,一个完整的脉络渐渐清晰:林、赵两家的利益纷争,表面上是码头分成和河滩地管理费,实际上早已被外来的鸦片贩子利用。这个“胡老板”先是挑拨离间,让林小虎制造事端,激化矛盾,然后趁乱利用分水闸运输鸦片。而林墨涵,恐怕早就知道胡老板的图谋,甚至可能……
“走,回烟雨楼!”杜志远当机立断。
烟雨楼的议事厅里,林墨涵正坐在主位上,面前放着那本被杜志远看到过的账簿。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神色平静得有些反常。
“杜先生,查得怎么样了?”
“林会长,”杜志远将地契和账簿放在桌上,“我们在分水闸找到了这个。另外,你的侄子林小虎已经交代,是受‘胡老板’指使制造事端。哦,对了,我们还在码头的乌篷船上找到了鸦片。”
林墨涵的目光落在地契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平静:“鸦片?锦溪怎么会有鸦片?杜先生怕是弄错了吧。”
“是不是弄错了,把胡老板找来对质就知道了。”杜志远盯着林墨涵,“林会长,你真的不认识这个胡老板吗?”
林墨涵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河道:“杜先生,你可知这锦溪商会,百年来经历了多少风雨?林家世代守护着古镇的生意,也守护着一些不能丢的‘规矩’。”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杜志远,“赵家先祖买下河滩地时,曾立誓永不改航道,不抢码头生意。可现在呢?赵海山想走陆路,想改分成,这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规矩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而不是成为谋利的工具。”杜志远毫不退让,“林会长,你利用地契向赵家索要高额管理费,又默许林小虎与胡老板勾结,到底是为了维护规矩,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我没有!”林墨涵猛地提高声音,“我只是想让赵家记住本分!至于胡老板……我确实见过他,他说能帮我‘教训’一下赵海山,我一时糊涂,就……”
“就默许了林小虎帮他做事,对吗?”杜志远接过话头,“你以为只是教训一下,却没想到他是为了运鸦片。林会长,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
林墨涵的肩膀垮了下来,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林家的产业败在我手里……”
就在这时,老张匆匆走进来,在杜志远耳边低语了几句。杜志远点点头,对林墨涵说:“林会长,胡老板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他交代,是他看中了锦溪地处交通要道,想利用商会的矛盾作掩护,建立鸦片运输渠道。他还说,给了你一大笔钱,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墨涵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悔恨:“他胡说!我只拿了他给林小虎的‘好处费’,其他的钱我一分没要!”
“是不是胡说,我们会查清楚。”杜志远语气严肃,“现在,你需要配合我们,彻底查清这件事,还锦溪一个清白。”
第四章 尘埃落定:烟雨楼头话沧桑
胡老板的落网,让锦溪商会的纷争真相大白。原来他是一个长期在江南地区活动的鸦片贩子,看中了锦溪水陆交通便利又地处偏僻的特点,想在此建立中转站。他先是调查到林、赵两家因历史遗留问题存在矛盾,便趁机挑拨,利用林小虎的贪婪和林墨涵的私心,制造事端,转移视线,企图在混乱中完成鸦片运输。
事情败露后,胡老板及其同伙被警方逮捕,林小虎因参与犯罪活动也被带走。林墨涵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鸦片运输,但因纵容包庇、收取好处费,被商会罢免了会长职务,并需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在杜志远的主持下,锦溪商会召开了新的议事会。这一次,议事厅里没有了争吵和敌视,气氛显得庄重而肃穆。赵海山、孙老板等主要商户都来了,连一些中小商户也派了代表。
“各位,”杜志远站在厅中,目光扫过众人,“锦溪的繁荣,靠的是各位的齐心协力,而不是勾心斗角。过去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要商量的是古镇未来的发展。”
他首先拿出那份乾隆年间的地契,说道:“根据这份地契,赵家先祖确实购买了分水闸北的河滩地,林家收取‘管理费’并无法律依据。但考虑到林家世代看守分水闸,付出了劳动,我建议赵家每年给予林家一定的补偿,数额由双方协商确定。”
赵海山站起身,对着在场的林氏族人鞠了一躬:“过去是我太冲动,只想着利益,忘了乡里乡亲的情分。只要林家不再提‘规矩’,合理补偿我们可以接受。”
林氏的代表也站起来,羞愧地说:“是我们林家理亏在先,感谢赵老板宽宏大量。”
接着,杜志远又谈到了码头分成的问题:“时代在发展,码头的经营模式也该变一变了。我建议成立一个码头管理委员会,由林、赵、孙等主要商户和镇公所代表共同组成,统一管理码头事务,分成比例根据实际经营情况每年调整。”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孙老板还提出,希望能联合各家商户,成立一个“锦溪商贸合作社”,共同拓展陆路运输和外地市场,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码头生意。这个提议也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会议从上午开到下午,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议事厅,给古老的红木桌椅镀上了一层金色。当最后一个议题达成共识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杜先生,”赵海山走到杜志远面前,真诚地说,“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们还在窝里斗,差点让坏人钻了空子。”
杜志远笑了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真正让锦溪恢复和谐的,是你们自己。”
会议结束后,杜志远独自来到后院的水榭。林墨涵正坐在那里,望着池塘中的红鲤,神情落寞。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杜先生,”林墨涵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对不起林家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锦溪的乡亲。”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杜志远走到他身边,“重要的是未来。商会已经选出了新的会长,他们打算重修‘和气生财’的金匾,挂在议事厅最显眼的地方。”
林墨涵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好啊……锦溪有希望了。”他转过身,看着杜志远,“杜先生,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怎么知道分水闸有问题?”
“是你的手告诉我的。”杜志远笑了笑,“一个常年抚琴的人,虎口不会有薄茧。你更像是一个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而分水闸,正是你最熟悉的地方。”
林墨涵恍然大悟,苦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自己露出了马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杜志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能认识到错误,重新开始,就不算晚。”
离开烟雨楼时,夕阳正染红了锦溪的天空。河道上,归航的乌篷船唱起了悠扬的渔歌,两岸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照着青石板路上行人的笑脸。杜志远站在石桥上,望着这幅宁静祥和的画面,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杜队,车准备好了。”小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杜志远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重生的古镇,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吉普车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古镇的宁静,但很快又融入了夜色中的喧嚣。锦溪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杜志远团队的下一个任务,或许正在某个未知的角落等待着他们。
烟雨楼头,那面曾经黯淡的“和气生财”金匾,在夕阳的余晖中重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镇的沧桑与新生。而杜志远知道,真正的财富,从来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人心的团结与信任。这,或许就是锦溪商会纷争背后,最珍贵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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