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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切割成无数冰冷的棱角,瀑布般倾泻在卡尔顿·霍华德爵士的百年庄园宴会厅。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陈年雪茄的微醺,以及一种更隐蔽的东西——权力的低语。沈微一身珍珠白抹胸长裙,站在巨大落地窗边,手中香槟杯里细碎的气泡无声地破裂,如同此刻她心中不断被碾碎又重塑的镇定。
她看着人群中心的老者。霍华德爵士,慈善界的无冕之王,古老家族霍华德家族的掌舵人。雪白的头发一丝不苟,银灰色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依旧挺拔,脸上挂着悲悯而温和的笑容,正俯身倾听一位泪眼婆娑的受助者家属诉说感激。那姿态,俨然一位降临人间的圣徒。
荒谬感尖锐地刺着沈微的神经。就是这位道貌岸然的“圣徒”,极可能是代号“V”的终极恶魔,是操控“曼陀罗”、策划她家灭门惨案、将无数人碾碎于权力车轮下的元凶。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杯壁,视线却像最精密的探针,不着痕迹地扫描着他周身的一切细节——袖口平整的弧度,领带上温莎结的松紧,与人交谈时眼角皱纹堆叠的角度。陆凛提供的资料,加上她自己的直觉,共同将那个沉重的名字死死钉在了霍华德身上。今晚,她就是来撕开这张完美伪装的。
“陆太太,”一个略带夸张的女声自身侧响起,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亲昵腔调,“您今晚真是光彩照人!这身‘月光女神’系列的高定,也只有您的气质才压得住。”说话的是本地一位颇有名望的社交名媛,莉迪亚·温斯顿夫人,也是霍华德慈善基金会的活跃理事。
沈微瞬间切换表情,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疏离又礼貌:“温斯顿夫人过奖了。霍华德爵士今晚的宴会,才是真正令人瞩目的焦点。”她轻轻晃了晃酒杯,目光投向霍华德的方向,带着适度的敬仰,“看到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为慈善事业汇聚一堂,感受这份温暖的凝聚力,更让人动容。”
莉迪亚立刻被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爵士他啊,心肠软得像天使。您知道‘圣光’孤儿院扩建项目吗?预算严重超支,眼看就要搁浅了,是爵士个人掏了一大笔钱才续上的命!他总是这样,看到一点苦难就忍不住要伸手。”她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听说他书房的灯,经常亮到凌晨,就是在亲自审阅那些求助信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批注资助金额。”
另一个端着酒杯的男士凑了过来,是某家跨国银行的董事。“霍华德爵士的慈悲,是刻在骨子里的传承。霍华德家族几代人都以乐善好施闻名。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爵士的慈善理念非常务实。他常说,单纯的施舍解决不了根源问题,必须辅以‘赋能’。所以他的基金会,非常注重教育和技能培训项目,眼光放得很长远。”
“赋能?”沈微适时地抛出疑问,扮演一个虚心求教的聆听者。
“没错!”银行董事来了兴致,“比如在非洲的净水项目,不仅仅是打井送设备,而是配套培训当地村民维护技术,建立小型合作社管理运营,让援助真正可持续。这种模式,投入更大,见效也慢,但爵士坚持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善’。他厌恶浪费和无效的怜悯。”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推崇。
沈微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高效、务实、厌恶无效的怜悯……这些词汇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拼凑出一个逻辑严密、手段清晰的霍华德形象。一个将“慈善”也纳入精密计算、追求最大控制力和影响力的“慈善家”。这与他作为“V”操控庞大犯罪帝国的手腕,何其相似!那冰冷的“赋能”,更像是一种更隐蔽、更彻底的掌控。
她微笑着点头附和,目光却穿过衣香鬓影,再次锁定了霍华德。他正结束谈话,朝她这边望来。那双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温和依旧,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映不出任何倒影。
就在这时,霍华德爵士微微颔首,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随即迈步,径直穿过人群,朝着沈微的方向走来。周围的交谈声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无形的聚光灯仿佛打在了他身上。
“陆太太,”霍华德在沈微面前站定,声音醇厚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非常荣幸您能拨冗莅临。陆先生未能同来,实在是今晚盛会的一丝遗憾。”他伸出手,姿态优雅。
“爵士您太客气了,”沈微伸出手,指尖与他干燥微凉的手掌轻轻一触即分,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社交笑容,“陆凛临时有重要的跨国会议,实在分身乏术。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代他向您表达最深的敬意和对慈善事业的支持。”
“陆先生日理万机,能理解。”霍华德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微脸上,那温和的审视感却让她后背的寒毛悄然立起。“说起来,陆太太对慈善的热忱,近来在圈内传为佳话。您亲自策划并主持的‘微光计划’,为边缘青少年提供艺术疗愈和心理支持,立意高远,成效斐然,令人印象深刻。”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锐利了一瞬,声音依旧平稳,“这与陆先生某些……雷厉风行、甚至略显强硬的商业手段,风格似乎迥异?让人不禁好奇,陆太太是如何平衡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的?”
试探!冰冷而精准!沈微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不仅关注她,更在拿她和陆凛做对比,试图寻找他们夫妻关系的裂痕,或是她行为逻辑的漏洞。那“雷厉风行”、“强硬”的措辞,分明是在影射陆凛对付陆振山和顾议员时的铁血手段。
沈微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甚至加深了一丝,眼底却一片冰封。她迎视着霍华德的目光,声音清越,清晰地回荡在周围竖着耳朵的宾客之间:“爵士过誉了。‘微光计划’只是尽一份微薄之力。至于平衡……”她微微偏头,做出思索的姿态,姿态优雅自然,“或许,正如爵士您所身体力行的——慈善是理想,是照亮前路的灯塔;而商业是现实,是支撑灯塔屹立的基石。两者看似不同领域,实则相辅相成。理想指引现实的高度,现实保障理想的落地。我相信,爵士您能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如此令人钦佩的平衡,其中的智慧,才是我需要不断学习的。”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回霍华德身上,用他的“平衡”来回应他对陆凛“强硬”的暗指。既维护了陆凛,又捧高了霍华德,言辞滴水不漏。
霍华德眼底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手,动作从容:“精彩!陆太太不仅人美心善,更难得的是这份通透的见解。”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不远处乐队刚刚调好音的舞池,“不知是否有幸,邀请陆太太共舞一曲?权当是……对您这份‘平衡’智慧的致敬?”
舞曲前奏轻柔地响起,是舒缓的华尔兹。霍华德的邀请礼貌而强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无法拒绝。拒绝,就是失礼,就是怯场,更可能引起他的警觉。
沈微心念电转,面上却绽开一个欣然接受的笑容:“爵士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她将香槟杯递给侍者,纤白的手轻轻搭在了霍华德伸出的、骨节分明的手掌上。那触感,像握住了一块包裹着天鹅绒的寒冰。
两人步入舞池中央,瞬间成为焦点。霍华德的舞步精准而稳健,带着一种老派贵族的从容。沈微配合着他的引领,裙裾随着旋转优雅地荡开,像一朵在冰面上绽放的白莲。灯光流转,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陆太太的舞跳得很好。”霍华德的声音在悠扬的乐声中响起,贴近她的耳畔,带着一种长辈般的温和,“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她也曾这般……耀眼而聪慧。”
沈微的神经瞬间绷紧!故人?是谁?母亲?还是其他被他摧毁的人?她强迫自己放松肩膀,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被夸赞后的羞赧:“爵士谬赞了。只是略懂皮毛,在您面前献丑了。”
“过谦了。”霍华德带着她完成一个流畅的旋转,他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那冰冷的压迫感几乎透入骨髓。“方才陆太太提到‘理想’与‘现实’的平衡,深得我心。只是,现实往往比理想更加……复杂和残酷。有时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不得不做出一些看似不那么光彩的选择。就像园艺,”他的目光似乎投向舞池外某个方向,“为了整株植物的健康,修剪掉病变的枝叶,甚至要忍受暂时的痛楚。陆太太觉得,这种‘修剪’,是必要的吗?”
修剪?枝叶?沈微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他在用隐喻!用园艺来合理化他沾满血腥的“清理”!是在试探她对陆凛复仇行为的看法?还是在为他自己开脱?
沈微迎着他看似温和实则冰冷探究的目光,唇角的弧度依旧完美,眼神却沉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必要的‘修剪’,是为了新生和更健康的未来,这无可厚非。但爵士,”她微微加重了语气,目光毫不退缩,“真正的园艺大师,绝不会将健康的枝叶误认为病变,更不会为了‘美观’或‘控制’,去肆意砍伐那些努力向阳生长的生命。精准的判断和对生命本身的敬畏,才是‘修剪’的前提。您说,对吗?”
霍华德脸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瞬。舞步仍在继续,但两人之间无形的气场瞬间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乐声悠扬,周遭宾客的赞叹和低语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精准的判断……和对生命的敬畏……”霍华德低声重复,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幽深难测,如同不见底的寒潭。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带着沈微又完成了一个优雅的回旋。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霍华德绅士地松开手,微微欠身:“与陆太太共舞,令人回味无穷。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继续探讨……园艺之道。”他语气如常,但那“园艺之道”四个字,却像冰冷的针,刺入沈微的耳膜。
“随时恭候爵士指教。”沈微优雅回礼,笑容无懈可击。
霍华德被几位重要宾客簇拥着离开了舞池。沈微站在原地,掌心一片冰凉湿腻。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维持着从容的姿态,向侍者要了一杯冰水。冰凉液体滑入喉咙,才稍稍驱散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她需要冷静,需要整理刚才交锋中捕捉到的所有信息。
借口补妆,沈微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走向相对安静的偏厅方向。霍华德的庄园如同迷宫,但通往主书房区域的路径她早已在脑海中模拟过无数遍。一个侍者端着托盘匆匆走过,托盘里是几杯刚倒好的香槟。沈微侧身避让,目光无意间扫过侍者身后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虚掩的、镶嵌着繁复雕花的厚重橡木门——霍华德的主书房。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机会!她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她需要确认一些东西,“夜莺”用生命传递的最后信息——那枚关键的蓝钻袖扣!
偏厅里空无一人,华丽的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家族肖像油画。沈微没有停留,迅速穿过偏厅,靠近通往书房区的拱门。走廊里光线稍暗,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古董壁毯和艺术品。她放轻呼吸,如同潜入敌营的猎豹,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
终于,她站在了那扇虚掩的书房门口。里面没有灯光透出,显然主人不在。她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正要推开一条缝隙——
“陆太太?”一个温和有礼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不低,却像一道惊雷在沈微耳边炸开!
她猛地转身,指尖瞬间收回,紧握成拳藏在身侧。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走廊另一端,霍华德爵士的首席管家,一个面容严肃、穿着笔挺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他手中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瓶醒好的红酒和两只水晶杯,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恭敬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精准地锁定了她。
“抱歉,吓到您了。”管家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爵士见您离席稍久,担心您是否迷路或需要什么,特意让我来寻您。”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扇虚掩的书房门,“这里是爵士的私人书房区域,通常不对外开放。您是对这边的艺术品感兴趣吗?我可以为您介绍。”
冷汗瞬间浸湿了沈微的后背。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却迅速堆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和歉意:“啊,真是失礼了!这庄园实在太美,我不知不觉就走迷了方向。”她抬手轻轻按了按额角,做出有些困扰的样子,“刚才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没想到走到了这里。实在不好意思。”
管家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并未放松:“原来如此。需要我为您安排一间休息室吗?或者送您回宴会厅?爵士很关心您的情况。”
“不用麻烦,”沈微连忙摆手,露出一个略带疲惫但依旧得体的笑容,“我这就回去。只是……不知洗手间在哪个方向?”她将话题自然引开。
“请跟我来,陆太太。”管家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他的身体巧妙地挡住了通往书房方向的视线,同时示意沈微朝相反方向——通往公共区域的走廊走去。
沈微别无选择,只能跟上。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她强迫自己镇定,目光却像最精密的雷达,在跟随管家转身的刹那,透过管家身侧与墙壁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飞快地投向书房门内。
门缝里透出书房深处昏黄的光线。里面并非漆黑一片,似乎有壁灯或台灯亮着。视线所及,是靠近门口的一个区域。那里立着一个高大的、深色柚木打造的古董陈列柜,玻璃擦得一尘不染。柜子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显然是主人珍视的收藏品:几枚古老的勋章在丝绒垫子上闪着幽光,一个造型奇特的航海罗盘,几件小巧的东方瓷器……
就在沈微的目光即将被管家完全遮挡的最后一瞬,陈列柜上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件物品猛地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
那是一枚袖扣。
一枚镶嵌着硕大、深邃如海洋之心般蓝钻的袖扣!它被单独放置在一个小小的、深蓝色天鹅绒展示托上。即便隔着玻璃和距离,那枚蓝钻在柜内射灯的光线下,依旧折射出冰冷、纯粹、令人心颤的幽蓝光芒!那蓝色,深邃得仿佛能吞噬灵魂,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与周围那些勋章罗盘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贵重和……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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