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街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6章 早干嘛去了,薄玉碎,古寺街巷,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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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没聊出个什么,但给温钰灌输的他要跑路的精神暗示确实很成功。温钰想来这些日子要防着他什么时候跑路,时刻紧盯他这边才能给旁人机会。

难得赌把大的,可别让他失望才是。

上邑临江近海,是国内最大的河流衢江出水口,流通河海运输,国内外货物交易往来无不兴盛。

衢江入海口浩渺水面与长霞天际相接,六月时节,草木葱茏,流水澹澹,鸟鸣啁啾,岸边红树林植于堤岸湿地,远俯如红绸织锦。

在黄昏之际数小舟泊船向岸,其中一艘载着身着布衣的青年与一老叟的船停了下来,似乎是有所收获,青年扯着渔网往上拉。

“呸呸——娘嘞,憋死我了。”

青年费劲从江里打捞出一个沉重的布袋,解开上面绑的石头,里面立马钻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来。

少年如释重负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失力仰躺在船上对他们埋怨道“怎么这么慢,我都快憋死了。”

老叟手上的船桨毫不留情拍在他身上“叫什么叫,你死了?”

“我跟你说老袁,温家真不是人去的地方。那个菩萨下手真狠。”

他身上没一块好肉,身上坑坑洼洼的痕迹都是被那些吃人肉的鱼咬的,瞧着骇人十分。

布衣青年听他这么说停了拨桨的手“你见到菩萨了?”

少年冷哼道“你也不看我招惹谁去了见不着才是神了。”

青年没理他的控诉一门心思只关心菩萨“他如何,近距离看是不是更美?”

“……呵,美,差点美死我。”

他算是懒得说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对温钰的执着的。

布衣青年面露向往“菩萨总是这样拥有优越的美感,真是羡慕你能亲自接受菩萨的洗礼,我几时才能沐浴在菩萨的荣光下。”

少年扒拉了鸡窝头上的海带,甩他身上“你菩萨能一拳把你锤死信不信。还尼玛荣光,他就差在我头上砸电灯了!老子为了你们牺牲多少!你特妈的只在乎温钰打了我?”

青年将那条海带扔回了海里叹口气神情忧郁“如果可以我情愿他打的是我。”

少年看他这痴汉样子别开眼“真没救了。你就该替代陈宪之住进他的笼子里。”

“我还想主动戴上锁链呢,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轮不着我这等小啰啰。陈绎为人如何?是不是特别漂亮,人也很温柔?”

青年生了一张秀气的脸秃噜出来的话每次都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少年胳膊搭在脸上语气闷闷的“漂亮……像快枯死的花。”

青年愣了一下紧接着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质问他“你还同情上他了?!人家锦衣玉食在府里养尊处优,你被打的半死不活有什么好同情的,疯了吧你。”

“你不是还整天菩萨菩萨念叨吗!就算我同情他又能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眼见二人越吵越凶老叟一人一船桨抽他们脑袋上强行制止了话题“吵啥子嘛,小昭钻袋子里,要准备上岸了。”

兖州,陈府。

祁述对完今日的账,仰头转着僵直的脖颈放松身体对着门外喊道“阿年,晚膳好了吗?”

欢快的嗓音钻了进来“早准备了祁大哥,快来。”

祁述这才起身,一边扭着僵硬劳累的肩肘关节,一边嘱咐“你课业怎么样了,家长走前可给我嘱咐了要把你培养成陈家最好的账房先生,别给我丢人我告诉你。”

陈年身量比之前年出来时拔高了许多,一双吊梢凤眼自带风情,浓眉薄唇,宽肩窄腰,清瘦的身量带着股少年独有的锐气。眸子亮闪闪的似是星河蕴于其中。

“夫子都夸我文章写的好呢,祁大哥放心,我必得给您争脸。”他声音响亮,神色张扬生动与当初判若两人。

虽然衣着普通但浑身气质谈吐自如都已看不出这是个下人。

祁述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家长管账常算错就得你这种脑子好的帮衬。”

陈年微微挺直了腰因着他的夸奖而焉荣与共“家长瞧见我一定欢喜。”

祁述一提这就瞪眼“家长瞧见你老哥我才最欢喜。”

“是是是,家长最挂念您了。”这玩意就不能挣,一挣祁述就当真。陈宪之心里的地位比他命都重要,他只说瞧见他欢喜,没说瞧见他最欢喜,这就急眼了,还得哄着呢。

他又开始忧心起来“家长有信吗?阿琢今日看过没?”

“一早去过,没信寄来您放心吧。”

他小跑两步替他掀了帘子殷勤道“今日对账功臣主管祁述祁管家先请。”

“哼,无事献殷勤。”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很高兴地进去。

屋内放着冰盆,新安的电灯散发着莹莹光亮照亮整间屋子,陈琢站在小凳子上亲自摆着碗筷听见动静,露出天真的笑配合他哥一齐鼓掌“欢迎祁管家用膳。”

陈琢一年也没怎么长个子,依旧是那副样子,但脸上的肉已经养了回来肤色也恢复了娇生惯养时的白净,活像个福娃很是喜庆。

祁述把他从凳子上拎下来放到椅子上去“坐着,再把我这一桌给掀了。”

陈年先等他落座才去拿筷子呈上去“小琢很小心的,快尝尝,这一桌是小琢亲手做的。”

本来陈琢是不会的,但形势比人强。他才多大一点,伺候人是伺候不了,现在这年纪还是让人伺候的时候呢。陈府里又没有小主子甚至都没有正经八百的主子,于是祁述做主把他安排到了陈家族学里启蒙。

没成想这小子和他哥简直是两个极端,看着乖乖巧巧的成天上树下河逃学打架,和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似的,压根管不住。

他刚领回来那段时间成天往厨房混,逃学也是去在厨娘的遮掩下过日子。就在厨房帮忙,一来二去硬是让他偷学了几招学会做饭了。

祁述夹了口菜,眼睛一亮。你还别说真有两分天赋但心里肯定是向着自家主子留下来的话,因此还是端着脸先夸再训“做的挺好吃,但是别忘了学习。”

和敏感自卑的哥哥不同,陈琢是个没心没肺的,压根就不在意祁述的后半句话,见祁述夸他的手艺脸上乐得像朵花似的。

“我要给家长做最好吃的菜!”

祁述夸他“有志气,好孩子!”

反正对陈宪之好的在祁述这边来算一律是好孩子。像是对教育一知半解,过程怎样不重要,结果是对的那就算好事那种感觉。

陈宪之走后他带这俩孩子,贯彻的最根本的理念就是,对家长好。只要对家长有益,那就学,那就办。

本来这俩也不是什么多有心眼的人,加上还小在祁述经年累月的洗脑下也就成了跟他一个脑回路了。

陈宪之当时收养了他们,陈宪之好。

好人是不是该有好报,受了恩是不是该报恩。

那就对了,等以后陈宪之回来他俩继续跟着陈宪之有毛病吗?没毛病。

所以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以后能让陈宪之过得更好。就是这样。

一个大的狂热粉带出了两个小的狂热粉,这种病情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可见祁述的传教思想十分顺利,他就说好的教徒应该从小培养。

用饭的过程十分安静,祁述和陈年并不是话多的人,陈琢在用饭时会刻意保持沉默直到结束。只有碗筷碰撞时极轻微的声响在屋内响起。

等几人用完饭结束后才再次说话。

“那个兰将军应该到上邑了吧,为何家长还不送信回来。电报总是很快的。”陈琢小声道。

“许是有事耽搁了,家长忙起来不记事的。”祁述如是道,其实他也担忧怕他出些什么事。

陈宪之脾气不好,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只怕要气出病来。去那样的地方还是个不知深浅的高官贵胄……只怕很难过。

陈年轻声道“祁大哥再去封信吧,家长看到会想起来的。”

祁述叹气点头“我晚些写一封,明早你寄出去。总要让家长想起来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呢。”

“过几日要到顾家的祭日了,东西准备好了,你们俩到时候晚上替我出去,给顾少爷磕个头。”

当年没找到人,囫囵地立了个衣冠冢。虽说那些余留的顾家旁支不当人……但顾少爷总归无辜,他是个善人。

“避着人,别叫人瞧见传扬出去。漆白巷的人听到不好。”

他未过门的妻子是家中的独女,二老失了女儿……很难接受这个打击,他身份不合适去再祭拜顾少爷,今年只好让这俩小家伙代而行之。

*

上邑,温府。

兰若客气地给他上茶,刘璟眼神一过就挥手让她拿下去“又喝茶,嘴都淡出鸟来了,把你们主子的特级白兰地给我开一瓶。”

兰若没多说什么,依言又把东西端了下去,拿了冰和干邑杯给他倒酒。

刘璟只是轻抿了一口很快放下,继续骂温钰“轩尼诗xo他真是有病。有钱烧的就去做点慈善,过这种奢靡生活他难道不愧疚吗?”

兰若心里纳闷谁又惹他了,要来温钰这发疯。她也没有多话的意思,反正温钰也快疯了俩人互相折磨好了。

温钰来时衣摆还带着未干的血,脸黑的犹如锅底分外不虞,打眼一瞧心里就憋着火。

见了面开口就骂道“你个冤家活不下去来我这里打秋风。”

他手里还拿着枪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要当场把刘璟收拾了。

“哎,这不怕你伤心来看看吗?快坐咱俩品一下你的酒。”刘璟就知道这点来他事还没办完,火急火燎灌点进去还能夹带私货。

“空手来慰问还要品我的酒?人言否?”话是这样讲的,枪还是扔给了兰若“端小菜上来我同镇北侯话些闲事。”

从刘璟来时就备上东西了,他吩咐完就有侍从将东西端上来。兰若就没想刘璟会被轰出去的可能,哪怕他是空手来找茬的。

“我要酱牛肉,来二斤!”

不是自家的东西要着毫无心理负担。

兰若偏头看温钰等他的意见“坤州严禁宰杀耕牛,没有。”

“旁人也就算了,你龙肝凤髓都要往心肝儿面前堆放的还能没这玩意,可不要同我说笑,快别吝啬。”

“张嘴来我这里讨吃要喝,侯府是破产了吗?”

“你这话说得忒没道理了,我上门拜谒为着不是开解你心结吗?我若不吃好怎么有心情哄你去,不过是二斤酱牛肉便如此吝惜怪不得陈绎闹起来……哎……你怎么打人……温钰!那是带汤的……”

温钰抄起桌上的小菜碟子就往他头上扣,亏得是躲得快不然那叠笋子就要整个到他头上。

温钰脸更臭了有没有被哄到另说,如果能继续这么下去气肯定是能出掉。

躲了半天直到他手边再也没有碟子了他才试探性地坐了回去,理直气壮地跟兰若说“再上一次小菜这次加我的酱牛肉。”

“……”温钰都被他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挥手让兰若赶紧去办。

得偿所愿后刘璟亲自给他斟酒,大发慈悲道“现在快跟我说说你坎坷的情感经历,让我学习借鉴一遭。”

只有不努力的人才会惹相好生气,努力的人从不给相好有发难的机会,料说温钰混迹花丛十几年都没明白这个道理,当真是愚钝。

想他虽说见了程宋之后就被迫从良了,但经验是委实不少的,新鲜的,风流的,俊的美的,薄情的深情的什么样的没试过,当年见陈绎时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招惹的。

果不其然,你瞧瞧,他这老冤家都被治成孙子了。三十来岁的人了陈宪之训他和训狗似的,不争气的样子真是不争气。

温钰神情冷郁,面如死灰,似乎是心凉了半截的那种。起码刘璟从没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感觉浓艳的五官都沧桑了几个度。

“你懂什么?他又不想入仕,学问也学的七七八八不成样子,若只做生意那便只有看人眼色的下场,他那脾气我怎好说。不若一齐交给下人,也省了费心受气。”

“满足了他的愿景又整日郁郁寡欢怎么逗没有个笑脸,身子本就弱得可怜……若不是在天牢中那一个月叫人忧虑坏了。本想着送人去西洋见见世面,也好去看看病症,他又不愿。”

“所行所伴堪堪半年便是要散伙,甚至还说了那样伤人的话……真是……”

“……你养孩子太不容易了。”刘璟一边往嘴里塞酱牛肉一边听平时稳重端方的寡言少语发小絮絮叨叨控诉养孩子的可怜经历,顺带脚发表自己的感言。

那哀叹的语气,隐匿的心疼,淡淡的哀愁,数不尽的悲伤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没忍住。

实在是太好笑了,温钰也有琢磨人家心思处处踩雷的时候,找个小那么多岁的相好可不是和养儿子没差吗?

还那么年轻呢,正是心思活络的时候,现在新鲜玩意那么多外边一天一个流派,他跟在温钰身边接触的看的都是国内最前沿的东西,可不不时就得被带偏了。

程颂不也是那样,在府里和程衡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逢年过节加班加点吵,过不定还能多加个钟。

年轻人本来就精力旺盛,他还把人家爱好绝了,叫人好好的年纪在深宅内院里待着看书,学习还不咋样可不是得憋出病来。

憋出病来撒气,对谁啊。可不是冤有头债有主找他啊,难不成找那些不懂事的丫头侍卫啊,说笑嘛这不是。

陈绎那么体面的人发疯也得对着债主,以他对他的了解很少因为旁的事牵连下人,是个难得的有些莫名善心的家伙。

许是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温钰不说了,浅灰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模样搞笑的要死。饱含着杀意,委屈,不解,幽怨,愤怒,等等数十种相似又相似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别提有多好笑了。

刘璟是在憋不住了,捂肚子摆手告饶“哎呦好哥哥别闹我了,你别这么瞧着我哈哈哈哈……我忍不住……”

温钰往嘴里灌酒,耳朵被他猖狂的笑声入侵似的。他就用冷飕飕的眼神盯着他,他不停他就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酒。

一瓶轩尼诗被他自己喝了一半多刘璟才忍住笑。咳了两声佯装正经安慰他“也不是大事对不对,他只是嘴上说说跟你散伙,跑不跑得掉还两说呢。人还在你手上眼珠子就还在你身上。”

刘璟还能不知道他吗?和狗似的。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用尽手段也得搞到手,还喜欢的时候别人看两眼都不行。别看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怕陈宪之受累受气什么的,都是屁话。

那就是他忍不住一定要人在他眼前才放心。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狗脾气,护食。自己的东西别人看两眼都要挖眼珠子。啧啧啧,陈绎那人最烦被人管这管那了,这不干起来才不合理。

当然这话不能跟温钰说,他是来哄人的,又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充其量看个乐子,吃会儿瓜,顺藤摸瓜套点情报,要让他尽心竭力帮他?

开什么玩笑!他是那样的人吗!那也太好心了,不符合他一贯的人设。再说了他肯提,那也得温钰肯听啊。

就这说一不二,说往左不许往又的霸道脾气,让他否定他小半辈子的行事作风和思想内在逻辑那和要他命有什么区别。他才不要当那个提出问题的人,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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