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星烬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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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门的缝隙里，伸出一只焦黑的手。那只手按在姜燕额头上，她的星图突然倒转，七颗主星开始坠落，化作七道流光钻进她的七窍。剧痛中，她看见门内的光茧正在破裂，婴儿们纷纷睁开眼睛，瞳孔里全是她的模样。

\"选吧。\"孟盈盈的身影开始透明，\"是用你的命换三百个婴孩的命，还是用三百个婴孩的命换你成神？\"

姜燕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滴落在星图上，七颗主星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她想起每一世的自己：喜神笑着把金箔撒在她尸身上，怒神踢翻她的骨灰坛，忧神抱着她哭到沙哑，思神在她坟前种满忘忧草......原来每一世，都有另一个自己在看着。

\"我选第三种。\"她抬起头，眼中的七色火焰不再摇曳，\"让轮回结束，让所有魂魄自由。\"

青铜巨门发出刺耳的尖叫。门内的星核突然迸裂，七彩光雨倾泻而下。姜燕张开双臂，光雨融入她的身体，星图上的七颗主星化作七道流光，飞向七个方位的青铜鼎、冰晶宫殿、观星台......

\"不！\"虚空中传来愤怒的咆哮，\"三百年的布局，岂容你毁于一旦！\"

姜燕转头。魔神残躯不知何时重组，核心的七色旋涡疯狂旋转，正有一道黑影从中爬出——那是与她容貌相同的女子，只是双眼泛着幽蓝的光。

\"第七个姜燕？\"她皱眉。

\"是本体。\"孟盈盈的声音从风中传来，\"你之前吸收的，都是她用轮回术制造的分身。真正的你，一直困在星核里。\"

黑影笑了，笑声里带着七重回响：\"不错，我等了三百年，就是为了今天。当七情归位，星核成熟，我就能用你的身体......\"

\"住口！\"姜燕的星莲突然炸裂，七色火焰化作锁链，缠向黑影。她终于看清，黑影胸口刻着的不是古篆，而是\"贪、嗔、痴、妄、欲、魔、障\"。

\"你根本不是我！\"她大喝，\"真正的我，不会用婴孩的命换力量！\"

黑影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面容开始扭曲，露出下面无数张婴孩的脸——正是青铜巨门里那些光茧里的婴儿。

\"原来......\"姜燕的眼泪落下，\"你才是被封印的那个。\"

\"不！\"黑影尖叫着扑来，\"我要自由！我要做神！\"

姜燕张开双臂。星图从她体内升起，笼罩住整个荒原。七道流光从七个方位飞回，注入星图中央。她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流转的星核。

\"我以七情为引，化身为桥。\"她的声音穿透天地，\"终焉之门，从此敞开——不是给神，是给所有困在轮回里的魂魄。\"

星核迸发的光芒淹没了一切。青铜巨门缓缓闭合，门扉上的刻痕全部消失。孟浩然的金钥融化成铁水，在地上汇成一行小字：\"轮回已破，情念归真。\"

当最后一丝光芒消散，荒原上只剩下一朵燃烧的七色莲花。莲花中央，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儿，胸口嵌着半块星烬金纹——那是姜燕的本体，终于从三百年的轮回中解脱。

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