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剧场的大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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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岳云鹏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朝着舞台侧方招了招手。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立刻小跑着上台，恭敬地将一支备用的、打开的无线麦克风，递到了岳云鹏手里。

岳云鹏接过麦克风，没有片刻犹豫，竟然径直走下了舞台！在观众席爆发出的更高分贝的惊呼和尖叫声中，他沿着舞台边缘的台阶，一步一步，稳健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追光灯像忠实的影子，紧紧跟随着他移动的身影。深蓝色的大褂在强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他穿过观众席前排的过道，无视周围伸出的无数只想要触碰他的手和此起彼伏的尖叫，目光始终坚定地落在我身上。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停在了我的座位旁。巨大的光柱将我们两人完全笼罩其中，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两人。他微微低下头，那张熟悉的脸庞近在咫尺，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细微的笑纹，看到他小眼睛里盛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将那支打开的无线麦克风，轻轻地、稳稳地，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位……”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点笑意，也带着点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小心翼翼，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这位讲究人，这位……让我栽了跟头又让我心服口服的姑娘……”

他顿了顿，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个温暖又带着点孩子气的弧度。

“今儿封箱，大喜的日子。当着咱们这么多‘家人’的面儿……”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坚定：

“嫂子，给大伙儿说两句？”

“嫂子！！！”

“嗷——！！！”

岳云鹏那句“嫂子”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又像是投入滚油的一瓢冰水，瞬间引爆了整个体育馆！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足以掀翻穹顶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口哨声、起哄声和掌声！巨大的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冲击着耳膜，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追光灯惨白的光柱像舞台剧的审判灯，牢牢地将我和他钉在原地。脸颊上的热度已经不能用滚烫来形容，那是一种近乎灼烧的羞赧，迅速蔓延到耳朵、脖颈，连指尖都在发麻。血液疯狂地奔流，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擂鼓般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外面的喧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嫂子”那两个字在疯狂地回旋、炸裂。

我像个被施了石化咒的木头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他脸上没有了舞台上的夸张表情，小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亮得惊人，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呆若木鸡的样子。那眼神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

“说两句！嫂子说两句！”台下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起来，立刻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应和。

“嫂子！嫂子！嫂子！”整齐划一的呼喊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带着善意的起哄和巨大的祝福。

就在我被这巨大的声浪冲击得头晕目眩，几乎要落荒而逃时，舞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更加高亢、更加整齐、更加富有穿透力的吼声！那声音来自候场区侧幕！

“微信加了没——！！！”

“微信！加了没——！！！”

是烧饼！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即使透过麦克风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紧接着，张云雷清亮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带着浓浓的笑意：“对啊嫂子！关键问题！微信！到底加了没啊——？”

“加了没！加了没！加了没！”舞台侧幕瞬间变成了另一个沸腾的源头！烧饼、张云雷、还有其他几个熟悉的师兄弟声音（甚至好像还有孟鹤堂和周九良？）此起彼伏，带着德云社后台特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情和默契，齐声高喊着同一个问题！

“微信加了没——！！！”

这整齐划一、响彻云霄的“师兄弟起哄大合唱”，瞬间将现场本就爆棚的气氛推向了另一个疯狂的巅峰！观众席的“嫂子”呼喊和舞台侧的“微信加了没”形成了奇妙的呼应和对抗，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冲破体育馆的束缚！

追光下，岳云鹏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带着点“果然如此”的了然和巨大的得意。他朝舞台侧幕方向瞥了一眼，小眼睛里闪烁着“干得漂亮”的光芒，然后迅速转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一排白牙，无声地用口型对我说了三个字：看你的。

所有的羞赧、慌乱、不知所措，在这排山倒海般的、充满善意的起哄声中，突然奇异地消散了大半。一种哭笑不得的、温暖的、甚至带着点归属感的情绪，如同温热的泉水，悄然涌上心头，浸润了四肢百骸。

我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的“角儿”，又看看舞台侧幕那片沸腾的、模糊的身影，再看看周围无数张洋溢着兴奋和祝福的陌生脸庞……

我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丝清醒。体育馆里震耳欲聋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抬起手，指尖依旧带着轻微的颤抖，但动作却异常坚定。我轻轻地、稳稳地，从岳云鹏手中，接过了那支沉甸甸的无线麦克风。

金属的冰凉触感从掌心传来。我将麦克风缓缓举到唇边。

追光灯的光柱刺得我微微眯起眼。视野里，只有岳云鹏那张写满期待和紧张的脸庞格外清晰。台下是无边无际的、沸腾的“人海”，舞台侧幕是师兄弟们模糊却充满力量的身影。

我张了张嘴，声音透过麦克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却清晰地、无比清晰地，传遍了体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他……”我的目光掠过岳云鹏瞬间屏住呼吸的脸，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声音里染上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和一丝久违的、属于“砸挂”的狡黠，“他还没问我要呢。”

短暂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