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涌:病房外的对视与后台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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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将母亲苍白的脸映得毫无血色。她闭着眼,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而固执地敲打着死寂的沉默。那道无形的、冰冷的墙,就横亘在她紧闭的眼睑和我之间。
岳云鹏依旧站在几步开外,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帽檐压得很低,阴影彻底吞噬了他的表情,只有插在卫衣口袋里的手,能看到手背绷紧的线条。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被排斥、被审视后的僵硬和疏离。急诊大厅的喧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剩下我们三人之间令人窒息的静默。
护士很快出来,把我和王姐叫到一边,交代注意事项:低血糖诱因要排查,血压需要持续监测,情绪务必保持平稳,留院观察一晚……我机械地点着头,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铅块砸在心上,耳朵里嗡嗡作响,视线却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瞟向那个沉默的身影和病床上紧闭双眼的母亲。
王姐看看我,又看看岳云鹏,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欲言又止的八卦光芒。她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晓晓,好好照顾阿姨,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超市了。” 临走前,她又忍不住飞快地扫了岳云鹏一眼。
送走王姐,我像被抽干了力气,脚步虚浮地走回病床边,轻轻握住母亲微凉的手。她的手动了动,反握住我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她依旧闭着眼,但嘴唇微微翕动,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
“让他……走。”
三个字,像三根冰针,狠狠扎进空气里。
我猛地抬头看向岳云鹏。他似乎也听到了,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插在口袋里的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帽檐下的阴影里,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感觉到一股沉沉的、压抑的寒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妈……” 我试图开口,声音干涩。
“走。” 母亲重复了一遍,依旧闭着眼,但语气里的决绝不容置疑。
空气凝固了。巨大的难堪和撕裂感几乎将我扯碎。一边是病床上虚弱却态度强硬的母亲,一边是站在那里、因我而来却遭受驱逐的岳云鹏。我该怎么办?
岳云鹏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把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没有再看病床,也没有看我。他微微侧过身,帽檐的阴影依旧覆盖着脸,只留下一个线条紧绷的下颌轮廓。
“你……留下照顾阿姨。” 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裹着冰渣,“我……先走了。”
说完,他没有任何停留,甚至没有再看这边一眼,转身,迈开脚步。那背影在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决绝,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他穿过拥挤嘈杂的候诊区,步伐很快,像要逃离什么,很快消失在急诊大厅旋转门的玻璃反光里。
“妈……” 我转回头,看着母亲,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她枯瘦的手背上,“您这是干什么呀……”
母亲这才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神疲惫不堪,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忧虑和恐惧,直直地刺进我心里。
“晓晓,”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打,“你告诉妈……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工作关系!他是老板,我是助理!” 我急忙辩解,心却慌得厉害。
“工作关系?” 母亲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了然的弧度,眼神锐利,“一个老板……会为了员工的妈,闯红灯飙车送到医院?会站在急诊室外面……是那种样子?”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妈是老了,但妈不瞎!他那眼神……还有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很不对劲!”
“妈!您别瞎想!” 我矢口否认,脸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瞎想?” 母亲猛地吸了口气,胸口起伏,情绪又激动起来,监护仪上的数字瞬间跳高,“你当他是什么人?啊?说相声的!台上插科打诨,台下……能是什么正经人?他比你小多少?五岁?六岁?他离过婚!还有个孩子!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着他……伺候他……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谁还敢要你?!”
“名声”、“谁要你”……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抽痛。母亲的担忧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罩住,带着陈旧观念沉甸甸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
“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试图挣脱,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真的只是工作!他脾气是不好,可……可他人不坏!今天要不是他……”
“够了!” 母亲猛地打断我,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更加灰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我不想听!你……你现在就给我辞了这份工!听见没有?辞了!离他远点!”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像是在为我的无力呐喊。护士闻声快步走过来查看情况。我颓然地垂下头,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泪水无声地汹涌。辞工?离开?那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又如此沉重地浮现出来。为了母亲的健康,为了平息这场无妄的风波?可心底深处,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却在挣扎:就这样……逃走吗?
那一晚,我守在母亲病床边,几乎一夜未眠。母亲输着液,大部分时间昏昏沉沉地睡着,但眉头始终紧锁。我盯着点滴瓶里缓慢滴落的液体,脑海里反复闪回急诊室门口岳云鹏那决绝离开的背影,还有他之前种种——暴躁的、窘迫的、在什刹海边安静吃糖葫芦的、在车里吼我别哭的……画面混乱地交织、冲撞。母亲的忧虑像沉重的磐石,而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像水草,在暗流中顽强地摇曳。
第二天一早,医生查房,确认母亲血压稳定,低血糖症状缓解,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但务必注意情绪,定期复查。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办好出院手续,搀扶着还有些虚弱的母亲走出医院大门。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刚伸手想拦出租车,一辆熟悉的黑色SUV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我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张云雷那张清俊却没什么表情的脸。他今天没戴帽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气质清冷。
“上车。” 他言简意赅,目光扫过我和母亲,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我愣住了。他怎么来了?岳云鹏让他来的?
母亲也看到了张云雷,眉头立刻又蹙紧了,抓着我的手明显收紧,带着抗拒。
“张……张老师?” 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岳师哥让我来的。” 张云雷似乎看穿了我们的疑惑,淡淡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母亲身上,语气难得地带上了点刻意的、疏离的礼貌,“阿姨,您刚出院,坐出租车不方便。我送你们回去。”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只提岳云鹏的“吩咐”,避开了任何私人意味。但母亲显然并不买账,她嘴唇抿得紧紧的,没说话,只是把身体往我这边靠了靠,表达着无声的抗拒。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拒绝张云雷的好意?显得不识抬举,而且母亲确实需要安静舒适的乘车环境。接受?母亲的态度……
“妈,张老师……也是一片好意。” 我低声劝道,带着恳求,“您刚出院,坐这个……舒服点。”
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车里神色平静、气质清冷的张云雷,最终,也许是身体的虚弱让她无力坚持,也许是张云雷那副“公事公办”的清冷气质让她觉得比岳云鹏本人更容易接受,她极其勉强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我松了口气,赶紧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扶上宽敞的后座。张云雷全程没再说话,只是在我们坐稳后,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车厢里一片沉默。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送风声。母亲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但紧绷的侧脸显示她并未放松。我坐在副驾,如坐针毡。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张云雷专注开车的侧脸,线条冷峻,薄唇紧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是岳云鹏派来的。岳云鹏……他怎么样了?昨天被我母亲那样赶走……他生气了吗?还是……根本不在乎?这个念头冒出来,带着一种尖锐的酸涩。
车子在我家楼下停稳。我扶着母亲下车,对着驾驶座的张云雷连声道谢:“张老师,麻烦您了,谢谢!”
张云雷微微颔首,目光透过车窗,淡淡地扫过我和母亲,最后停留在母亲依旧紧绷的脸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秒。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洞悉一切的了然。随即,车窗升起,黑色的SUV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消失在街角。
那一眼,像一道冰冷的x光,瞬间穿透了所有欲盖弥彰的掩饰。母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回到家,安顿好母亲躺下休息。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来自岳云鹏的消息。他像是彻底消失了。也对,被那样当面驱逐,谁还会自讨没趣?心底那点隐秘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只留下空荡荡的回响。也许……真的该结束了?
然而,生活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下午,母亲吃了药睡下后,我还是强打精神去了德云社。工作不能丢,尤其在这种时候。心里乱成一团麻,辞职的念头和一种莫名的、想要证明什么的不甘在激烈撕扯。
推开后台那扇沉重的门,熟悉的嘈杂气息扑面而来。道具组在叮叮当当地整理箱子,几个学员在角落里对着词,烧饼的大嗓门正跟谁嚷嚷着什么。一切似乎和往常一样。
但当我走进去,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那么零点几秒。
几道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好奇,甚至一丝……暧昧的笑意,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像聚光灯,带着灼人的温度。窃窃私语声像蚊蝇般迅速蔓延开来。
“看,来了……”
“听说昨天……”
“医院?真的假的?”
“啧啧,动作够快的啊……”
“小岳师哥亲自送去的?还被人妈给……”
那些刻意压低却清晰可辨的议论,断断续续钻进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得我脸颊发烫,手脚冰凉。昨天急诊室的一幕,显然已经以光速传遍了整个后台,并被添油加醋地加工成了各种香艳离奇的版本。在这个封闭而八卦的小圈子里,我和岳云鹏的关系,一夜之间,成了公开的、供人咀嚼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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