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还债之才 三宝归一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他是个人才？”</p>

商秀珣虽听说过徐世绩的名号，却没那么了解。</p>

“嗯，不过他得罪到我头上，不论人才不人才，死掉的概率更大。”</p>

“那你怎又给了他一个机会？”</p>

商秀珣眨了眨眼睛：“可是见他是个痴情人？”</p>

“不是不是。”</p>

周奕连连摆手，也不朝下说。</p>

美人场主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叫奕公子放下屠刀。”</p>

周奕朝竟陵方向指了指：“就是因为他最后那一番话，竟陵若是真有大乱，又会波及到你，这是我不愿看到的。”</p>

她听完细细一想，嘴上只哦了一声，心中却欢喜。</p>

“你忙吧，我去寻那个那个老头子去了。”</p>

商秀珣朝后山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p>

这次鲁妙子出手，又给了她添了些情绪。</p>

没理会她怎么纠结，周奕穿过内堡，直闯后山。</p>

到了“安乐窝”时，听到了几声咳嗽。</p>

他心中一急，生怕玩脱手。</p>

这时抢步入屋，在鲁妙子稍带责怪的眼神中，单手按在他背上。</p>

“没必要，我已是时日无多。”</p>

鲁妙子一摆宽袖，叫他坐下：“短则二十日，老夫便要魂归冥途。”</p>

周奕嗯了一声：</p>

“我马上要去竟陵，返回牧场后再准备几天，正好赶在先生要死前，再试试能否救你，倘若救不成，也不算遗憾。”</p>

“这最后一段时光，先生好好珍惜。”</p>

鲁妙子笑了笑，也没推拒周奕好意。</p>

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问道：“你可是学过道心种魔大法？”</p>

“先生从哪里看出来的？”</p>

周奕这话几乎是承认了，鲁妙子沉默片刻，露出追思之色：</p>

“难怪你运功之时，竟有股熟悉的气息。”</p>

“可是.”</p>

他疑惑间露出担忧之色：</p>

“前夜你对战那三位高手时，我却分毫没有察觉，这可古怪得很，道心种魔不是这般练的，你要当心，莫要练功出岔，据我那老友所说，此功绝难练成。”</p>

周奕顺势问道：“先生的老友是谁？”</p>

“嗯他是向雨田。”</p>

鲁妙子追忆之色更浓：“那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p>

“想必，你是接触到了他门下的弟子。”</p>

周奕点了点头，简单说起自己的功法由来，鲁妙子一听，儒雅的老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诧之色。</p>

“残卷，这岂能练成？！”</p>

“所以我又练了道门内功，与那三人交手时用的便是道门功力，寻常时候，也不敢用这魔功，担心被有心之人盯上。”</p>

鲁妙子听罢，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他。</p>

又啧啧有声：</p>

“真是奇人一枚，本以为撞见一个两百岁的人就够奇的了，现在又叫老夫碰见一个，真是人生幸事。”</p>

鲁妙子的功力虽没那么高，但他的武学见识、武学境界，都远非常人能及。</p>

“若是向兄瞧见你这样练功，他恐怕要从另外一片虚空破碎回来。”</p>

周奕不由问道：“先生亲眼瞧见他破碎虚空了？”</p>

“没有，但向兄不会骗人，他说能破碎，那就一定可以。”</p>

鲁妙子感慨道：</p>

“他当年从圣帝舍利上吸取元精之后，获得了悠长寿命，从两晋活到大隋，而后道心种魔圆满，已能从天地之间汲取无尽精气神。”</p>

“但向兄别有意趣，德行极高，各大佛寺的高僧也无法与其相比。否则他想在世间做什么，岂不是随心所欲？”</p>

周奕听罢，露出深深的向往之色。</p>

鲁妙子见他这副样子，丝毫不觉奇怪：</p>

“以你的天赋，只要勤于武道，未来或许也有机会。毕竟，向兄练这道心种魔也千难万难，你这等异想天开的练法，竟也有所成，世间奇妙之事，真是难以琢磨。”</p>

他说得兴起，于是取果酿来喝。</p>

二人碰了一杯，周奕又问：“先生可曾看过道心种魔大法？”</p>

“看过。”</p>

鲁妙子一边喝酒一边道：“向兄还曾问我是否想练。”</p>

“其实我对这神功妙法更多只是好奇，在看过之后，好奇心便没了，又自觉没他那份心智，怎会去练。老夫就是这点不好，事事都有成就，却三心二意。</p>

倘若我专心武道，阴后定没法伤我。”</p>

周奕心中呵呵一笑，你对阴后就不见得是三心二意。</p>

“那先生还记得道心种魔上的内容吗？”</p>

“三十年前的事，我怎能记得。”</p>

鲁妙子忽然止声，抚着白须半天不说话，周奕见他沉思，便不打扰。</p>

半晌后，才听他说：</p>

“不过，结合向兄的情况与老夫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倒是有些感悟。”</p>

周奕静默细听，耳畔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p>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界种种武学，其实都在万物之中，想登临至极，或得重返道一。”</p>

“万物返三，乃人之三宝精气神，武者练得便是精气神，精微的元气可以沟通元神，这便如同三返二的进程。”</p>

“以此为推，倘若一个人的精气神练成了先天真气、先天元神、先天元精，那么便能最终返一。”</p>

“这个一，也许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的‘遁去的一’，将它找回来，便能遁于虚空，破碎而去。”</p>

周奕听罢，隐隐有一丝触动。</p>

老鲁所言的确很有道理。</p>

道心种魔巅峰乃是双无极，黄师世界，单无极是没法破碎的，除非阴尽阳生，阳尽阴生，最后阴阳平衡。</p>

但老向他有邪帝舍利，按照鲁妙子所说，他似乎利用舍利将元精也堆至先天，这才破碎。</p>

慈航剑典修剑心道胎，道胎大成，练成至阴无极。</p>

再等一个至阳无极，二者配合一同破碎。</p>

至阳至阴，某种意义上，也是二返一。</p>

周奕瞧了鲁妙子一眼，鲁妙子则是看他来回踱步。</p>

良久之后，他才坐下来，抱起酒坛给鲁妙子倒果酿。</p>

“老夫说的这些对你有用？”</p>

“有，在虚无缥缈之中，让我多了方向感。”</p>

鲁妙子乐了，旋即叮嘱道：“那尽是我这些年瞎捉摸的，你莫要被我带偏便好，其实，你不必为此犯愁。等你多练几年，也许就水到渠成。”</p>

“希望如先生所言。”</p>

周奕笑着与他喝酒，又聊起向雨田的长相。</p>

鲁妙子只当他好奇，一一都说了。</p>

周奕没寻到答案，又和老鲁说起“遁去的一”，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中午。</p>

那条碎石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p>

鲁妙子神情激动，这时听到外边有女子轻唤：“奕公子。”</p>

周奕应和一声跑出门去，看到美人场主俏生生站在几株翠竹旁，凤目含笑，冲他比划了一个夹菜的动作。</p>

周奕会心一笑。</p>

这时鲁妙子从屋中走出，看到女儿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p>

他颇为伤感，这笑容不是露给他看的。</p>

“场主，你许久没踏入我这安乐窝的范围来，何不上来和老头儿喝一杯六果浆。”</p>

“我没兴趣。”</p>

她俏脸生寒，上前两步，拽着周奕越走越快。</p>

周奕回头给老鲁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又在空中比划了个写字的动作。</p>

老鲁那样从容淡泊潇洒的一个人，这时立在古典雅致的木屋门口，似乎与周遭美好景致格格不入。</p>

对崖的飞瀑那样欢快，他却如此萧索。</p>

一双昏沉的老眼，望着少男少女逐渐远去，踮起脚来，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p>

年轻时候造孽，晚年果然不祥。</p>

鲁妙子回到屋中，铺纸研墨，停笔许久，墨汁顺狼毫滴下，也没写出第一个字。</p>

这些年他们关系冷漠，彼此“场主”“老头儿”称呼。</p>

故而，一些话连写下来都费劲，更别提说出口了。</p>

想到周奕的话，这老头神色一凝，把袖子一提，开始写一封长长的书信。</p>

这是一位不称职的老父亲，最后的遗白</p>

午时，周奕吃了一顿大餐。</p>

“有一件事须得告诉你。”</p>

“什么事？”</p>

周奕略带沉重：“鲁先生他.时日无多了。”</p>

商秀珣本在期待他的话，这时目色微变：“这老头不是好好的吗。”</p>

“他身上有近三十年的旧伤，这次因牧场之事提前发作，以他的功力，最多压制二十余日，也许会更早，他便要撒手而去。”</p>

周奕面露无奈：</p>

“他的旧伤我没有半分把握治好，不敢触碰，只能等他伤势爆发那天死马当活马医，勉强一试。”</p>

商秀珣轻哼一声：“他他活该。”</p>

她话音冷漠，把脸挪开。</p>

周奕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p>

天凡历第六日。</p>

数匹快马直下牧场东峡，朝竟陵郡而去。</p>

在这些人抵达竟陵城之前，一封书信送到了独霸山庄，右先锋班善和接到信后，直奔山庄内院。</p>

钱云吸取了方庄主的教训，不仅将万人大营靠在山庄附近，还在四周布满黑衣箭队。</p>

若有高手行刺，立马千箭齐发，把人射成刺猬。</p>

又命机关高手，打造内防。</p>

既埋陷阱，又有逃生之道。</p>

如今的独霸山庄，可谓是龙潭虎穴。</p>

“将军，有秘信！”</p>

班善和来到后院时，钱云正与一妖娆女子勾搭，这女子乃是方庄主的小妾，他干的是汝妾吾养之这等勾当。</p>

班善和一直跟着钱云，是近来被提拔上来的心腹。</p>

眼前这等勾搭场面不算什么，更活色生香的他都见过。</p>

怪这钱云是莽汉，多有悖谬之举。</p>

“哪来的信？”</p>

“从牧场那边寄来的！”</p>

班善和递信时，不着痕迹地朝那衣衫不整的小妾打量了一眼，钱云视若不见，一边接信一边道：</p>

“听说飞马牧场爆发大战，不知结果如何。”</p>

“这倒不清楚。”</p>

钱云朝信上字迹一看，立时有种熟悉感。</p>

是蒲山公的人寄来的！</p>

他见过蒲山公营的几位高手，晓得他们的手段。</p>

这时心下激动，忙拆信来看。</p>

先看字迹，果然不错。</p>

片刻之后，班善和只见钱云一阵狂笑：“哈哈哈，天助我也！”</p>

“将军，是甚么好消息？”</p>

钱云倒也不瞒着他：“牧场已被蒲山公控制，冯歌完了！这老头蠢蠢欲动，妄图对我下手，这一次，看看是谁笑到最后。”</p>

班善和不敢相信：</p>

“将军，蒲山公如何能控制牧场？”</p>

钱云欸了一声：“他手下高手齐出，拿住商秀珣，还怕牧场不就范？”</p>

他一脸阴狠：</p>

“吩咐下去，叫我们的人停止行动，莫要与冯歌死磕，静等几日，待我与徐军师密会。冯歌一直说要守住盟约，飞马牧场站在我这边，难道他不要脸面？”</p>

“只待两家合并，我有的是机会弄死他。”</p>

“萧铣那边的人，先吊着就行，有他们没他们，已经无关紧要。”</p>

班善和本想提醒，可转念一想。</p>

蒲山公的人绝无害钱云的可能，毕竟早就答应过，只要谁帮忙拿下竟陵城，就靠向谁。</p>

看来梁王的实力，还是不如蒲山公。</p>

钱云掌控竟陵，也会成为蒲山公助力，此乃双赢之事，</p>

甚至，飞马牧场与竟陵城守望相助的局面，还会一如既往。</p>

只不过两家都换了主人。</p>

天凡历第十日。</p>

申时许，钱云按照既定时间，带着班善和与数十位精锐部下沿着庄中密道出了庄园。</p>

如此一来，冯歌放在外边的探子不仅发现不了外人入庄，也不知道他出了庄园。</p>

可叫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出门不久。</p>

冯老将军的大营中，正在集结兵力。</p>

约摸一个时辰后，钱云秘密来到靠近城西的一处茶楼。</p>

里面很安静，显然被包了场子。</p>

“你们在外守着。”</p>

“是！”</p>

钱云和班善和一齐进入。</p>

外边的守卫都作普通江湖人打扮，谨慎观望四周。</p>

钱将军走进后，没听到说话声。</p>

突然传来“咚咚”两声异响。</p>

守卫疑惑间朝地上一瞧，登时吓得语塞。</p>

正有两颗人头，一前一后滚出。</p>

里面一道声音传来：</p>

“别愣在外面，进来扫地.”</p>

……</p>

</p>